太陽朝升日落。人情來來往往。
過完初一是初二,各家踩著各家的節奏向前走。
曹俊傑爸爸見兒子突然沉默起來,而且窩在家裏居多。心裏納悶極了。他愛兒子沉澱下來的樣子,隻是,窩在家裏而不是積極追求喬伊,實在令他意外。
每逢曹俊傑爸爸伸出橄欖枝,想跟兒子聊聊,曹俊傑都避之不及。
徐清萊被家人安排著在春節探望一次文豪。文豪仗著生病,根本不見,隻打發前來照顧他的管家去應酬。吃了一個軟閉門羹的徐清萊也不生氣。她還擔心文豪突然對她熱情起來呢。
自從偷偷領證之後,曹俊傑和徐清萊反而見得少了。
即使見麵,也不像以前那樣欲1望高漲。
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謀劃。兩個從來沒有從商經驗的人,不厭其煩地討論將廣告公司做大做強的方式方法。
出多幼稚的話都沒有人笑,因為他們根本無從鑒定話是幼稚的。
大城市多初六就開始上班,故鄉之城節奏略微舒緩。初八,為了圖吉利,大大的公司紛紛開門營業。
曹俊傑,走馬上任了。
上任第一件事是,把他秘而不宣的老婆招聘進公司。倆人真的是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人際關係,他們自認為有的是。
隻是沒料到,人情用時方覺薄。
大的公司看不上他們這種廣告公司。的公司摳摳索索,預算做得極其厚臉皮。想象中的開門紅並沒有發生。
“那位大叔呢?你曾經無數次陪他吃飯的大叔?於情於理,他也應該回報你一下,不是嗎?”曹俊傑的辦公室裏,他焦躁地捋著頭發,每次都能捋下三五七八根。
徐清萊雙手抱在胸前,人坐在桌子上:“病著呢。肺炎。遵醫囑得在家裏歇周。”
“你倒是一清二楚!”
徐清萊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曹俊傑麵前,兩手揪著他的西服領子,風情萬種地朝他臉上吹口氣:“別煩惱了。不如我們把之前的經理再聘回來?”
曹俊傑拿手在麵前擺了擺:“又偷偷吃大蒜!”
徐清萊拿手掌豎在嘴巴前,哈了口氣,聞了聞,趕緊喂口裏兩粒口香糖。
“要不然,我找人注冊一個公司,找你做生意?”
“錢誰出?”
“我倆對半出,用私房錢,怎麼樣?”
“好!”
事情想著容易,做著難。
注冊公司要花錢、花時間,做生意要有項目,依舊要花錢、花時間。徐清萊搞不定,還得招兵買馬。本來是想填補另一個窟窿的,沒想到,先成了窟窿。
花了七八萬之後不見進展。一次家宴中,在與阿叔偶然聊後,徐清萊吃驚地發現,自己的皮包公司竟然被阿叔的流氓公司給勒索了。
阿叔所謂的注冊一條龍服務公司,見生殺生,見熟殺熟,像徐清萊和曹俊傑那樣躲在電話後麵的主,他們更是獅子大開口。
別人一萬辦成的事,他們至少得五萬。阿叔洋洋得意地向侄女炫耀自己高利潤的服務型公司。徐清萊隻得繼續努力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