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印象他的手上有繭子,應該是軍旅生活留下的印跡吧。都過了半年了,尚存薄繭,可見當初的生活有多磨礪人。
“苦嗎?”莫顏早把時間忘腦後。
“什麼?”
“在部隊裏,苦嗎?”
“有人苦,我沒覺得。”
新兵訓練結束後下連隊,每早操、科目訓練、午飯、午休、科目訓練、晚餐、自由活動,統一看新聞,統一就寢。
別人都枯燥,王承佑隻感到拉扯他神經的聒噪生活終於安靜下來。
很多新兵害怕的臥倒,低姿、側低姿、高姿、側高姿類匍匐前進,躍進,滾進,五公裏,十公裏,百米或五十米衝刺跑,鍬術,棍術,匕首操,徒手操,王承佑都很沉迷。
也許正是過於忘我的訓練,意誌頑強到可以三兩夜不休不眠,仿佛身體不會受傷也不會疲倦,才使他漸漸脫穎而出,最後被貓狼戰隊看上。
部隊的兩年,鍛煉了他的體魄,修煉了他的靈魂,磨礪了他的意誌,沉澱了他的內心。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風投公司的錢是我的私房錢。隻是一旦進入公司,就不方便抽出來。現在,我身上隻有兩百塊不到的現金和一副金耳墜、一隻金戒指。錢和首飾是張媽給我的。
我準備從風資公司分點紅利。分紅應該夠我上學用了。剩下的,走一步一步。現在的計劃是公司盈利的5%當作爸爸養我的成本,每年還給他一筆錢。還起來太困難的話,就等我畢業後再還。”
莫顏從王承佑的懷裏掙出來,她盤腿坐著,看著王承佑:“你來真的?”
王承佑側臂支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莫顏:“你會嫌棄沒有遺產可繼承的我嗎?”
莫顏苦笑:“你知道我不是指那個。我是,你就不打算低個頭、認個錯?就一門心思倔強到底?”
王承佑平躺,歎了口氣:“我剛才跟你得很籠統,很唯美。事實上,他罵得很難聽。或許我也沒那麼在意他用什麼樣的話罵我。但是——”王承佑看向莫顏,“一想到他心裏那樣想,我就沒有辦法妥協。不是低一次頭就算完,是要永遠低頭。
莫顏,我做不到。”
莫顏本就立場搖擺,聽王承佑這樣,立刻妥協:“我隨便,你不用在意。據我所知,身邊有不少同學上學需要助學貸款。你至少不欠債啊。而且,私房錢都能開個公司,未來可期!”
“聽你這麼一,我還是潛力股?”
“是呀,是呀。”莫顏給王承佑打氣道。
“潛力股求你提前收藏。”
莫顏嬌羞一笑。心裏想“好吧”,口裏難為情,不出。
王承佑一骨碌爬起來,跟莫顏一樣盤著腿,坐在莫顏對麵:“顏。如果你覺得我現在不夠好,就先為我保留‘男朋友’的頭銜。隻要兩三年,我有信心將我的現有資產翻三、五倍。”
莫顏內心甜蜜極了。好久不曾體驗這等靈魂飛起的快樂。她滿眼含情地看著急於表態的王承佑。
“顏。你不要介意家產。沒有家產,也就沒了束縛,沒了指手畫腳,其實很劃算呢。到時候,工作之外,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