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四年半如白駒過隙。
哈根達斯的紙盒幹爽潔淨,如新的一般,隻是內裏的冰淇淋,已經嚴重脫水,變得幹硬而崩裂。
文豪從不碰觸它。拿出來舔一舔的做派,太變1態。本著難以解釋的原因,他隻是沒有扔掉它。讓它靜靜地、獨占一層,呆在冰箱冷凍室的一個角落裏。
回到家,文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秘書打電話。請秘書用最快的時間製作一份島度假安排。
“就大溪地吧。1個時內給到我。”
衝過一個澡,洗去一身的疲倦。從冰箱裏拿出托阿姨買的新鮮色拉,想著一兩後就會成行的大溪地之旅,文豪變得亢奮。
他打開音響,放上次自己最喜歡的音樂,手裏握著他最鍾意的紅酒,斜靠在沙發上。
紅酒清冽中透著醇正。
文豪調整一下躺姿,舒適地眯著眼睛想心事。
三兩的旅遊,意義何在?
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又近在眼前。
大方與否的評論,重現腦海。
他之所以不辭辛苦驅車6時見一眼莫顏,就是為了再最後問一次他們戀愛結婚的可能性。隻有被明確地拒絕,他才有名正言順地……
陽光充沛的熱帶島。
藍碧海。
海水湛藍。
美麗的熱帶魚,肉眼可見。
渴盼已久的度假終於到來了。
為了這家私密性極好的酒店,他們甚至換了目的地,來到一個不知名島而非大溪地。酒店本就建立在淺灘,又將海水引入室內,將室內室外的界限打亂,造成屋內有海,海中有私密庭院。
對莫顏來,這種體驗很夢幻。
對文豪來,這種布局正和他心意。
這樣一個將保護隱私視作最高原則的環境裏,最適合來一瓶有年頭的酒。不拘紅白葡萄酒、各色洋酒或國釀。
一瓶醒了半時的紅酒被文豪選中,從冰桶裏拎出,倒進一個高腳水晶玻璃杯裏。酒紅色激蕩,很快平靜下來。晃了晃,嗅了嗅,沉醉的酒香立刻在鼻尖彌散開來。
回眸望望身後著泳衣坐在火烈鳥遊泳圈上的莫顏,文豪自感酒不醉人人自醉。
端著兩杯猶如紅寶石般的美好,文豪朝火烈鳥走去。
海水沒過腳踝,迷路的魚在腳旁邊嬉戲。
趟到及膝高,文豪來到莫顏身旁。
莫顏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許是烈陽蒸發了體內太多的水份,她喉間微感幹涸。
文豪耳邊響起輕微的吞咽聲。咕嘟。咕嘟。酒水順著喉嚨流下,脖子優美的曲線輕微顫動。
視線順著脖子悄悄向下。
那裏的曲線起伏不大。巧了,這兩年,他越發珍愛生澀、含蓄的美了。
莫顏將喝光的酒杯遞給他,他轉身朝岸上走。
海水嘩嘩。隻見溫柔,不見力量。
文豪將手中的空杯子放在茶幾上,轉身,胳膊支著桌子,看水中的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