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摘下麵具的縫麵人,握在手中殘破的古樸匕首,隻餘刀柄,而鋒芒的匕身已化為齏粉。
縫麵人有點肉疼,這把匕首可是北原宮殿某位權貴人物贈送自己的禮物。惋惜的神情一閃而過隨之消失,沒有驚訝總老頭的“死而複生”,兩腿跨坐在總老頭的頸脖上,兩手抓著總老頭的手腕,身下的人掙紮了一下,縫麵人死死鎖住,如此僵持著。
縫麵人用自己尖細的嗓音,開口道:“我隻要拖住你片刻,等那些人來到,你也離死期不遠了。”嘴角翹起好看的弧線,隻是牽動臉上的拚貼一般的麵皮時,又顯得如此的醜陋。
接著用不屑的語氣,開口道:“我沒有跟他們謀合,隻是趨勢所向。”
雨滴,嗒嗒回應。
雨夜,月亮探出了頭,如同迷霧中刺眼的陽光。
總老頭也睜開了明亮的眼睛,如果縫麵人看得見總老頭雙眼的話,會發現總老頭眼神裏竟然有一絲慵懶,仿佛剛剛睡醒一般。
“是不是心有不甘?被我這個小宗師壓製得無法動彈。”縫麵人的音色中帶有一絲得意的味道。
“啊~哈,”持續了六秒的長長哈欠聲回應了縫麵人的疑問,隨後又像剛才一般掙紮了一下,隻是幅度有點小,恩,就好像是在伸懶腰。
縫麵人將鉗製對方手腕的力度加重了點,狠戾地說道:“別再裝神弄鬼了,老東西。”
“我也就比你大幾歲,周鬼臉。”總老頭終於回應了一句,隻是語氣挑釁十足。
被稱為周鬼臉的縫麵人感受著一公裏處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對這個將死之人給自己起的外號沒有惱怒,隻是貼近總老頭耳邊輕輕的說道:“你聽見腳步聲了嗎,像不像是地府的招魂曲?”
“哈哈,沒想到你這麼看得起大武朝的軍隊”,總老頭咧嘴大笑,顯得心情不錯地說道,不過此時被按在地麵上,總老頭笑得有點猙獰。
人保持著一個動作,總會覺得枯燥,如果動作不舒服,就會覺得時間很漫長。
“招魂曲有點小聲,我老人家聽得不是很清楚,我們還是近點聽吧”,總老頭和氣地說道。
這句突兀的話語周鬼臉有點摸不著頭腦,剛要細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所在。
陡然,被自己掌控著氣場有點渙散,身下的老頭子氣機狂瀉,開始占據了周遭所有的細微動靜。
周鬼臉想要如既往一樣壓製,卻是感覺身體失重,他,被總老頭如無他之境就這麼站起身了。
此刻,畫麵曖昧不已,還帶一點點滑稽。
周鬼臉像戀人一般抓著總老頭的手腕緊緊貼在其身後,又好像怕被掉在泥濘道路上,如孩童般就這麼掛在總老頭的身上。
總老頭動了,狂奔起來,調皮地一蹦一跳地狂奔著。
周鬼臉被顛得隨之起伏,十分惱怒,剛想放開總老頭的手腕,臉已經慣性地撞到了總老頭的背上。
黑甲護衛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老人,麵麵相覷,紛紛望向自己的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