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誓言一般,聽得好多閨秀感動不已又感觸頗多,還有些許的妒忌。
一個女人,一輩子圖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噓寒問暖知冷知熱的好男人?能得一男子如此相待,被龍肅雲不待見的君綺蘿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
剛剛龍胤維護君綺蘿,狠狠踢向沈宛心的那一腳,簡直是霸氣的一逼!
試問在場又有幾個男人會如此維護自己的女人,毫不顧忌的將一個王爺的女兒踢到昏迷不醒?
若是自己能遭遇這樣一個男人,就算立即死去也圓滿了!
羅欣兒狠狠咬著後槽牙,袖子下的手指甲幾乎都要掐斷了。
如果她還認不清事實,那就是白癡了!
那個男人,何時這樣溫柔對待過自己?就算自己曾經頂著他未婚妻的身份,又何曾被他攬在懷裏溫柔撫慰過?就是近他身邊半尺都不曾沒有過!
嗬嗬,想來自己於他,就算曾經有著極為親密的身份,也不過是自己的單戀而已!枉自己還以為他脾性就是如此,原來不是他不懂得對女人溫柔,而是沒有遇到讓她溫柔以待的那個人而已!
阿胤,為什麼,為什麼……
她除了容貌比我美了那麼一點點,到底哪裏比我好了?她有我愛你嗎?她比我有才嗎?她胸無點墨,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不,我如此不幸,你們卻那麼幸福,我怎麼看得下去?怎麼看得下去!
阿胤,就算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們兩個,絕不能在一起!
君綺蘿心跳快了一拍,心裏埋怨龍胤這個時候說這些幹什麼,險些讓自己忘記在演戲了。謀劃了這麼多又等了這麼多天,就為了這一刻,被他拆台可就不美了。
於是,她立馬拋開一切外因,投入的演起戲來。她雙肩一顫一顫的,語氣淒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本是尊貴的高門小姐,卻被人送到千裏之外的尼姑庵;原以為自己是因為尼姑庵失火險些被燒死,卻原來是被自己的祖母給害的!還有我那苦命的娘親啊,血崩而亡,死的時候還不足十七歲啊!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惡毒的人呢?嗚嗚嗚……”
她哭聲淒淒慘慘,那叫一個悲戚,聽得人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
許多人幽怨的望著邵氏,恨不能在她身上剜幾刀,連帶的,大夥兒看沈錦城的眼光也充滿了鄙夷。
沈錦城被周圍的眼光給灼得渾身發燙,他實在是受不住了,一下子跪伏在邵氏跟前痛聲哭訴起來:“我的娘啊,兒子到今日才知道你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啊!你怎麼能那樣做呢?如初是你的兒媳,阿蘿是你的孫女啊,你怎麼就容不下她們……”
“你是誰啊?哭得這麼難聽,給老娘滾開。”邵氏目光如刀的一把推開沈錦城,後者竟是被她推了個四腳朝天。
君綺蘿演夠了,吸了吸鼻涕,再次對邵氏傳音道:“當年的事還有誰和你一起幹的?你們還做了什麼虧心事?你態度好的話,我便到閻王那為你求情,讓你死了不必被火燒油烹五馬分屍。”
“謝謝你,你是我的大恩人。”邵氏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忙不迭的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你一定要到閻王那給我求情啊。”
周氏嚇得個半死,悄悄搬起花盆移向邵氏身後。
邵氏得到允諾,忙道:“當年還有……”
“嘭,哐——”
聽得兩聲聲響,邵氏被花盆擊中,和著泥土瓷片倒在了血泊中,鮮血很快便糊了她一臉,她半眯著眼睛抽搐了片刻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出又一處的,簡直是讓人的小心肝都有些承受不了啊。
舒金全上前探了探邵氏的鼻息,對龍澈搖了搖頭。
沈錦城低著頭,長長的舒了口氣。
龍澈嫌惡的掃了邵氏一眼,喚道:“來人,把這惡毒的婦人拖出去掛在城頭曝曬三天三夜,不得裝殮,不得入土為安,更不得入祠堂!”
嘶!
眾人不由倒吸涼氣,有的官家夫人甚至雙腿都有些打顫,無不是想著往後定不能做出太過苛待子女的事。心驚歸心驚,但是皇上今日對邵氏的懲罰也太重了些,讓許多人都摸不清他今日何以會這樣生氣。
皇後陳桑微低著頭眼眸半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那緊緊攥住絹帕的手卻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君綺蘿將臉半埋在龍胤的懷中,斜睨著邵氏的屍體,心想她作惡多端,就這樣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隻是古人對祠堂的看重,好比看重自己的家業。女人嫁給夫家,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夫家的祠堂是她們最後的歸屬,死了不得入祠堂,傳聞會變成沒有根的遊魂,還會受人所唾棄。這樣的懲處對於古人來說,不可謂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