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娘娘別說什麼我不該易容的話。”文妃張口想說什麼,君綺蘿趕前道:“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若是安王殿下因為臣女的容貌而娶臣女,等待臣女的又會是怎樣的結果,想必大家都清楚得很!”
說著輕蔑的瞄了龍肅雲一眼:“事實證明,安王殿下確實對臣女無心,否則,安王殿下在得知臣女回來後,又怎會在鄱陽王府大門口,當著臣女和眾多百姓的麵,宣誓這輩子隻認定沈大小姐呢?如此情深意重,倒讓臣女感動得很,又怎好做那棒打鴛鴦的壞人?”
“好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皇後似有所感,哀怨的看了龍澈一眼:“阿蘿有此覺悟,倒讓我等慚愧了呢。皇上,你看呢?”
君綺蘿一番話不但讓皇後有所感,就是這殿內有年齡的女子皆有所感,甚至有些剛剛對她沒有好感的年輕女子心中也默默的對她的態度改觀了。然而最讓人驚訝的不是她這番話,而是她的傲氣!
她們完全相信,隻要她願意,憑她如花美貌完全可以抓住龍肅雲的心,將沈宛心甩出幾條街去。可是她竟然隻因一兩句話,便放棄安王這個京中大多數女子都心儀的男子。況且這男子原本就該屬於她的。
龍澈坐在上首,將大多數人的表情看著眼裏,最後停在君綺蘿的臉上,目光深沉。
這個女子,比起當初那人更美、更多了幾分靈動,似乎也更能抓住男人的心。
龍肅雲偷偷打量著自己的父親,猛然想起自己的母妃曾經說漏嘴的那句話,大致是說若不是當初君如初不願進宮為妃,鄱陽王府也不會……
也不會走到改名換姓的地步?
那時因為想著如何同君綺蘿解除婚約,根本不曾在意這句話,如今想起來,他才震驚的捕捉到一個事實——父皇喜歡君如初!
龍肅雲險些站立不穩。
可是父皇若喜歡君如初的話,憑他的手段為什麼沒能把佳人娶到手?反而讓沈錦城占了這麼大個便宜?
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思定這些,龍肅雲便不對眼前的事抱希望了,有的事情急不得,必須謀定而動!
“皇上?”皇後輕聲喚道。
龍澈回過神來,語氣生硬的對文妃道:“這事就此作罷,你退下吧!”
文妃心想這事大約要泡湯了,連忙喚道:“皇上,君綺蘿隻怕一早便與晉王世子有私情,否則當時她與雲兒鬧的時候,三年不曾露麵的晉王世子怎會恰恰在場?她又怎會突然消失在轎子裏?”
這件事擱在眾人心中很久了,他們也都很疑惑,隻是找不到當事人求證,如今被文妃說起,眾人的耳朵紛紛豎了起來。
文妃像塊狗皮膏藥一樣,不止不休,讓君綺蘿都覺得有些厭煩了。
她直覺的認為,文妃並非隻是因為自己讓她的兒子名譽受損才咬住自己不放這麼簡單,這裏頭定還有什麼她不知的理由!
示意龍胤不要動後,自己慢慢站起來,語氣也不大好:“文妃娘娘可不要隨意玷汙臣女的名節!在回京之前,臣女可不知道晉王世子是何許人也,與安王殿下婚禮那日,臣女才和晉王世子第一次見,所以請文妃娘娘慎言慎行!至於臣女為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消失在轎子裏嘛……”
君綺蘿說著對一個小太監道:“麻煩你去偏殿把我的兩名婢女叫來。”
這件事情,如果想要不留後患,君綺蘿覺得安在樂笙樂簫身上比較合適。
小太監看向龍澈,見龍澈微微點頭,這才去把樂笙樂簫叫了過來。
君綺蘿在她們到跟前之前便傳音給她們,是以接下來該怎麼做,她完全不用擔心。
也不等樂笙樂簫向龍澈等人跪拜行禮,君綺蘿便道:“樂笙樂簫,你二人演繹一下我當日是怎麼消失的。”
樂笙樂簫恭敬的回了聲“是”,樂簫便讓剛剛叫她們過來的小太監抓住樂笙的手。
小太監照做,把樂笙的手腕抓得死死的。
眾人隻見樂簫的手輕輕在小太監的身後一揮,小太監整個人便木呆呆的,樂笙輕輕鬆鬆的拿掉他抓住自己的手,走到一旁。
眾人都沒看清樂簫是怎麼做到的,紛紛都呆怔了過去。
不過三息的工夫,小太監回過神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樂笙,頓時目瞪口呆。
“你可感覺到那丫頭從你身邊離開?”太後極感興趣的問。
小太監忙跪地道:“回太後的話,奴才什麼感覺都沒有,隻覺得腦子空了一下,不過也隻是眨眼的事,怎麼就……”
“嗯,你退下吧。”太後擺擺手笑著問君綺蘿:“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君綺蘿起身恭順的道:“這是臣女的婢女家族的一個秘法,實在不宜公開,請太後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