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空山絕響(1 / 2)

回到楓城,墨羽將自己關在客房之中,不見任何人。取出《冥決》,卻並未翻閱,隻是默默的看著,看著、看著,墨羽的眼角濕潤,點點淚光閃爍。“師傅”墨羽低喃道:“現在我才體會到殺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真的很難受,然而在難受也得去做。師傅,小羽今天劍染鮮血,已經開了個頭,小羽以後還會殺更多的人,我看著自己的手,似乎看到在不久的將來,這雙手已經滿是血腥,小羽很怕,很怕有一天傷害了身邊的人,師傅,你能告訴小羽該怎麼做嗎?”。說著說著,墨羽俊俏的麵容上兩道淚痕很是奪目,隻是發自心中的呼喊,消失在夜空之中,沒人側耳傾聽,更沒人吞吐微言。“羽,是我”聽聞墨羽將自己封閉,南宮紫嫣早早來到客房,詢問道:“你沒事吧?能開一下門嗎?”。南宮紫嫣安靜等待著,隻是好長時間,都不見房中有所響動,正欲轉身離去。“吱呀”房門打開,墨羽站在門口,滿臉憔悴,一身疲憊,問道:“有沒有琴?”。南宮紫嫣雖然有許多疑問,卻也明白此時不該多問,於是道:“有”。墨羽繼續問道:“能再為我跳一支舞嗎?”。南宮紫嫣回答道:“當然可以”。墨羽道:“走吧”。小湖畔,墨羽手撫長琴,一曲天籟在指尖跳動。隨音而動,南宮紫嫣在湖心起舞,依然是那一支落花意。一曲舞盡,琴聲也歇。南宮紫嫣很是吃驚的看著墨羽道:“這一首曲子似乎是專為了落花意而寫的,你怎麼會彈奏長琴?而且水平之高讓人無法相信”。墨羽不答,再撫琴身,絕妙之音再度響起。南宮紫嫣坐在墨羽身旁,安安靜靜的聆聽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將要帶來的天絕之音。琴聲緩和,如那平靜湖麵,溪水流淌間,尚無半絲波紋蕩漾,讓人心曠神怡,怡然自得。忽然,琴聲轉急,似有千軍萬馬頃刻間兵臨城下,戰鼓累累,激蕩人心;金戈鐵馬從天而降,寒光爍爍,百裏城摧。正沉醉在硝煙滾滾戰場時,琴聲突停,一時無聲,更勝有聲,鼓靜馬凝,似乎一切從未發生。輕撩琴弦,隻覺身處戰火後的村莊城鎮,所到之處一片淒涼模樣:‘戰將隨城去,野馬送殘屍;幼童泣父亡,美婦哭君歿;慈母盼兒歸,子孝望父回;魂隨風雲去,青史不留名’,陣陣婉約,聲聲悲涼,催人淚下。琴音再轉,複歸清明,一切若夢,餘音寥寥,久不經絕。南宮紫嫣擦幹淚痕,卻見湖畔楓林,燕雀排行;碧波蕩漾,百鯉朝陽;琴身花案,蝶舞成雙。“哎”看著一切,墨羽歎氣一聲道:“回去吧”。走在楓林小道,南宮紫嫣與墨羽同行,緊緊的看著墨羽。不一會,墨羽終於開口道:“有什麼問題,想問就問吧”。南宮紫嫣移開視線,思量一番道:“不是不想問,隻是不知道從何問起,因為你是如此的神秘,你就像是隱,會不知不覺的讓人著迷。年紀輕輕,實力強大;不知師何,琴音絕響;多數時候,頑皮任性;大難當頭,臨危不懼;事事有心,胸有城府;異意之爭,霸道無雙。實在找不到該怎麼開口,該問你什麼”。墨羽尋一處坐下道:“昨天是我第一次殺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以後我還會殺更多的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南宮紫嫣呆呆的看著墨羽道:“就為這事,你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見任何人?”。墨羽點頭不語,南宮紫嫣開口道:“梨花宮之人,多是惡人,或許你殺了那一人,會救得了很多人”。墨羽辯駁道:“可是她已經向我求饒了,而我卻沒放過他。那時的我,讓自己都感到害怕,我怕有一天我會傷害到身邊的人”。南宮紫嫣拉住墨羽的手,安慰道:“不會的,你是好人,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哇哦…”戀雨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怪叫道:“原來你們在這裏增加感情來了,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先走了,一會再來”。“不用了”南宮紫嫣叫住想走的戀雨道:“你來,一定是找他有事,你們談吧”。“嘻嘻…”戀雨笑道:“姐姐就是姐姐,不愧是舅父的女兒”。“嗬嗬…”南宮紫嫣莞爾道:“鬼丫頭,又來取笑姐姐嗎?”。又看向失落中的墨羽道:“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待南宮紫嫣走遠,墨羽開口道:“說吧,發現了什麼?”。戀雨一本正經道:“洛城表麵還是洛城,其實很久以前就被徐八姑拿下,成了梨花宮的傀儡。梨花宮加上洛城,楓城必敗無疑”。墨羽閉眼深思,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大婚當天會出現的各種情況,卻發現前事難料,很難找到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法。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墨羽仍然還在思量,戀雨了無興致的在林中徘徊,忽然,墨羽睜開雙眼,臉色變寒,冷聲道:“留空林,滅梨花,屠洛城”。聞言,戀雨如同瞬間冰凍,思緒飛轉,片刻後道:“好計”。城主府庭大廳之中,所有府衙侍婢全部聚集在一起,南宮傅、南宮紫嫣、墨羽、戀雨四人立於人前。見所有人到齊,南宮傅開口道:“你們是我楓城忠仆愛將,我將大小姐許配給墨羽公子,你們可有意見?”。眾人回答道:“小姐傾國傾城,公子俊俏有為,實屬天下絕配,願尊公子為少城主”。“好”南宮傅欣慰道:“大家此言,甚得我心。如今楓城有難,風雨過後,我不敢保證所有人能完善其身。現在,不願冒生死之危的,站出來,我發放盤纏,讓你們自尋安身立命之所”。眾人一陣交頭接耳後,齊呼道:“楓城是我們永遠的家,我們誓死追隨城主”。“好”南宮傅大喝道:“既然如此,就聽從你們少城主的命令,不得有為”。“是”所有人對著墨羽道:“謹遵少城主之命”。墨羽看著眾人,恭敬一禮後,聲如鼓震道:“楓城是我們的家,我們在此安居樂業,大家高興嗎?”眾人喜笑顏開道:“高興!”。墨羽繼續道:“現在有人要來破環我們的家園,毀滅我們的生活,大家同意嗎?”。眾人怒發衝冠道:“不同意”。墨羽接著道:“那我們要怎麼做?”。眾人精神抖擻道:“死戰到底、死戰到底……”。呐喊之音,久不能絕,聲如洪鍾,震動霄漢,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