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蒙你說,會不會是有什麼人想在橋上行凶,而故意砍斷橋板製作的機關呢?”惲夜遙問,一隻手捧著謝雲蒙擦傷的手指,放進嘴裏允了幾下之後,用口袋裏的幹淨手帕替他包紮好。
謝雲蒙對他的行為早已習以為常,因為自己比較粗糙,從小到大,小遙都是比較會照顧人的那一個。
縮回自己的手,謝雲蒙看著手指上素白的手帕皺起眉頭,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小遙,你好像認識那個新來的法醫!”
“小蒙,說正事!”惲夜遙不想對小左的事情多說,他在刻意回避著一些什麼。
“你認為我剛才說的有沒有可能呢?”
“有,可是這裏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謝雲蒙回答。
“是啊!羅雀屋有沒有發生凶殺案?這幾天上羅雀屋裏來的究竟有多少人?羅雀屋究竟和販毒有沒有關係?這一切我們都不知道。僅靠胡亂猜測的話,不可能得出真相。”惲夜遙說。
謝雲蒙接著說:“我們目前能做的隻能是把這些證據記下來,收集起來,慢慢一步一步朝更深處探索。”
點點頭,惲夜遙看向橋對麵,此時謝雲蒙看了一下手表,正午12:10。
惲夜遙開口說:“我來總結一下吧,現在所發現的疑點:第一,我依然堅持邊本頤方夫婦很有可能是從羅雀屋裏逃出去的,最有可能的路途就是,斜對麵靠近樹林邊緣的那個斜坡。”
“第二,橋麵上的木板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砍斷了,而且每一塊都斷了好幾處,這裏麵有兩種猜測:一種是有人故意破壞橋麵,想要殺死某個或者某幾個經過索橋的人。”
“另一種是有人故意破壞了橋麵,但是又刻意用比較牢固的方式把它複原了。讓從橋上經過的車輛不至於掉到橋底下去,可能是為了把來羅雀屋的所有人困在屋子裏,防止他們逃跑。”
“這第二種真的有可能性嗎?”聽到這裏謝雲蒙忍不住插了一句:“如此堅固的橋板本來要砍斷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砍的人力氣要非常大才行。”
“而且還不能在橋麵上砍,因為有可能砍斷的木板會掉進水裏麵去,必須把它們一塊一塊搬到岸邊,砍成幾截之後,在像拚圖一樣,一塊一塊拚到原來的地方去。”
“而後還要在下麵用支撐力很強的東西固定住,才能保證通過的小汽車不至於出事,真的有這樣的可能性嗎?要做到這樣的話,橋板下麵的固定物,必須用螺絲擰緊才行。”
“可是剛才的橋板下麵卻隻有強力膠帶的痕跡。完全沒有螺絲擰過的孔洞。”謝雲蒙一口氣提出質疑。
惲夜遙其實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他分析說:“用強力膠帶全麵封貼住,反複多覆蓋幾層,並且在鐵索上用什麼東西勾住的話,應該也能起到很好的作用,況且,來羅雀屋做客的人不會很多,短時間內承重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用螺絲固定的話,事後破壞現場會很困難。強力膠帶就不同了。小蒙,你也確認過了,那種赤褐色的木頭堅硬程度不是一般木料可以比的,可能普通的炸藥根本炸不碎它,”
“所以犯人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先人為砍斷橋麵,在把它複原之後,把固定物和炸藥一起封貼在木板下麵,等到炸藥炸起的時候,事實上炸毀的隻有固定物,這時候失去支撐的橋麵就會隨之掉落水中,讓人誤以為橋麵是被炸壞的。”
“也就是說,”謝雲蒙努力跟上惲夜遙的思路,說:“不用螺絲擰緊的原因就是,需要事後將橋麵完全破壞,對不對?”
“是,但沒有得到具體事實之前,這一切都隻能是我們的猜測。”惲夜遙說。
“山穀底下是不可能找到任何腳印和證據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證明邊本頤夫婦究竟是不是從這裏出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到對岸去,有可能隱蔽的花叢和灌木從中會殘留一些腳印和證據。”
“小蒙,我們必須想辦法過去,才能得到更多的東西!”惲夜遙的語氣異常堅定。
“對!不過,在此之前,過來增援我們的人怎麼辦?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方式可以和他們取得聯係。”謝雲蒙說:“難道要留在這裏等待嗎?”
從心底來說,謝雲蒙和惲夜遙都感覺事件的緊迫性不容逗留,但是,唯一的手機丟失了,光靠他們兩個人,沒有增援的話,真的能夠突破羅雀屋裏的所有障礙嗎?
他們會不會也被殘忍的凶手殺害呢?山上的風裹挾著落葉拂過臉頰,就算是白天,詭異和恐怖依然在兩個人的心中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