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點,T大鬼樓。我一個人摸摸索索地蹲在距離鬼樓3米的地方。
這座樓看上去確實無比的陰森。但是,每個曆史悠久的大學差不多都有這樣的地方。我們學校有兩個,一處是我目前所處的鬼樓,另一處則是學校年久失修的圖書館。
明天就要畢業離開,這個學校裏最為神秘的所在卻從不曾來過。作為“驚悚”會員,我在心裏做了深刻檢討,便站起身,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鬼樓。
所謂“驚悚。”就是一群無聊的人,做一些無聊的事情。總的來說,我們經常遊蕩於這個城市的詭異地帶,搜索可能會是鬼片基地的地方。
鬼樓最初也是學校的教學樓,隻是聽說在文革的時候,曾經死過一個女學生,而且對於此女的死法外界傳說不一。而自這女生死後的第二年便開始出事。
至於出的是什麼事,說法更為怪異,說是第二個死者是被無形的線切斷了頸部的大動脈,第三個死者則是無緣無故從頂樓掉下,之後的人死法各不相同。如果說世界上隻有一百種死法的話,那麼鬼樓就是那第一百零一種死法的創造者。
學校在六年後封了樓,並嚴正警告以後入學的學生,此樓不可靠近,以免有血光之災。
最後一個進過鬼樓的是高我兩屆的一個學長,他最後也是被抬出來的。隻是,死因不明。聽說他那狀況就像是自然死亡。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好奇可以害死一隻貓。這話我聽過無數遍,但聽過便要遵守卻不是我的性格。
這座樓在白天看來都有些恐怖,加上無數的傳說,連“驚悚”會員都不曾提出要集體到此考察的提議……我們固然是很無聊的人,卻並不是不要命的人。像我們這屆大多知道那位學長的事情,也就斷了那個念頭。
我今日來此,固然是想知道鬼樓其中的秘密。更重要的是我似乎有些賭氣。
這事說來都要怪蘇簡。
蘇簡是我在孤兒院的同伴。十二歲時,他對我說:這世間如此之大,卻隻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
相依為命是個好詞。我一向相信,他那樣說,便是證明我們是彼此的唯一。那一年蘇簡十五歲,離開孤兒院開始在外闖蕩。
我考上大學那年,蘇簡開著小車來接我離開孤兒院。
我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樣過的,他也從來不說。六年的時間,以他當時的一無所有到現在身價千萬,期間所經曆的必定是他所不願再提的。
在孤兒院那些年,沒有人比我們更知道如何更好地在這個世間生存。我與蘇簡同住在他的豪華別墅裏。他為了將我培養成淑女,請很多的老師教我東西。
我從來知道如何學習,也知道怎樣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功課完成得最好。因此我的時間總是很寬裕。隻是,血脈裏天生便沒有做淑女的因子,再怎麼學也是得其形而無其神。
盡管如此,我們仍然是彼此最為看重的唯一。有一句話曾經我看著覺得特矯情:世界再大,還是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