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暖風清爽,溫柔掃過多情人臉頰,偶有鳥啼,短短蟬鳴更顯一片清淨。念及初秋微寒,李蒹葭早早便送來一件大黑披風,喜滋滋給李牧之披上。李牧之看那過膝衣擺,不禁苦笑搖頭:“我還沒那麼金貴!”..李蒹葭嗔目瞪了一眼,看著眼前人乖乖係上,一身白衣配了黑色披風,更顯風流倜儻,看的自己心跳不已…李牧之卻隨手合了書本,拉著李蒹葭去了前院:“今兒晚會去,看你起那麼早都起黑眼圈了,先去吃早飯再說…”李蒹葭“哎呦”一聲就要伸手摸摸眼圈,李牧之已經笑道:“騙你的!…”.李蒹葭笑著抽出小手,偷偷打了一下,一路“咯咯”笑著去了前院。
早飯設在前院涼亭中,李縱橫仍滿臉擔憂神色,李牧之開口勸慰無用,索性放開吃喝,嘴裏一把茴香豆嚼的“咯吱”“咯吱”響,讓李蒹葭看那頑皮樣,偷偷在腰上掐了一把。待早飯吃完,李牧之一口喝掉湯水,抖抖衣擺起身笑道:“今日吃的太飽,還不知拿不拿得起刀?”..李縱橫卻是歎了口氣,李牧之混不在意,揮手喚來馬德,瀟灑揮手道:“歎氣的該是王家!…馬德,趕車過來!”…一路出門,去了連武堂。。。
王庭此刻也是正在府中猶豫,昨日怒氣湧翻了頭,今日稍有平息,便覺得有些不妥。戶部侍郎李誌遠家公子昨日頭破血流,卻沒有給自己通氣,傳老管家過去帶話卻是告知老爺不巧正在養病。…腳下生風在書房裏踱步,暗罵李誌遠真是個沒出息的老狐狸,想的可真是美事,讓自己做了探路石子。卻又想起自己獨苗昨日被抬回來的慘狀,哀嚎如同針紮鑽進耳朵。…心中忐忑陛下究竟是會視而不見還是再次下旨,至於下旨是責備還是獎賞誰人也是猜不到!…耳中忽然聽到隔壁慘嚎,想起今日朝堂之上同僚玩味神色,眉毛筱然一皺狠狠摔了手中杯子,臉頰抽搐聲音嘶啞低吼道:“便是盛眷又如何!..我堂堂大學士,難道不敵一毛頭小子!…就是撕破了臉,陛下念在君臣恩情,李家又能耐我如何。…”
李牧之慢慢悠悠晃到連武堂,已經來遲,姍姍然進了正門隻看見眾人驚異神色,暗笑一聲卻是大笑一聲問道:“大皇子,今日可曾來過?”…李弘成卻是急了,一把拉住李牧之袖子笑聲問道:“你這小子!怎麼又來打諢,還不趕緊回家想想辦法?至少也上府去探望一下王家公子才是!說不定陛下念及….”李牧之卻是瀟灑揮手打斷,轉身打量四周忽然朗聲道:“今日教頭沒來!…諸位可有興致,牧之請諸位去喝茶?”..眾人臉色詫異,感慨果然藝高七品人也膽大包天,卻是沒人說話!…李牧之揮揮衣袖,接著大聲喊道:“今日隻是喝茶而已!…諸位不必多想,更不用諸位請客!…牧之可少有如此大方,先行一步,拜月樓等候諸位!”…說完果真轉身又上了馬車,眾人一臉迷茫,不知李牧之如此自信究竟來自何處,卻又隱約感覺這杯茶好像並不是如此簡單便能喝到嘴裏!…李弘成瞧李牧之神色,也隻能振奮音調,朗聲開口:“趙雲,王彥。牧之平日不吝指點,今日半個師傅請客難道還不賞臉?…我先行一步,諸位輕便!”…被點名趙王二人與每日練武三人恍然大悟,轉身拱手拜別眾人,一臉淩然上了馬車。其餘人等,雖平日與李牧之不甚熟,但每日指教卻是一樣盡心盡力,隻能暗暗慚愧,或是緊握拳頭上了馬車,或是一臉無奈出了堂來,卻是坐上車忽然路口轉了街角。李牧之已經等候在拜月樓二樓窗前悠然飲茶,店家站在門口,隻見一輛輛馬車皆富麗堂皇,自街口接連駛來。一炷香時辰,已是擺滿店前街道。一個個華服公子都是麵色高貴,“噌噌”上了二樓。老掌櫃瞧那馬車各府標誌就知眾大少都是來頭不小,心中忐忑,親自捧了香茗奉上二樓。當先一公子眉目清秀,一襲白衣配了黑色披風跨坐窗邊,卻是衝老掌櫃朗聲笑道:“老人家不必慌張!我等前來隻為把酒言歡,不為鬧事!...煩勞老頭兒給換了店中美酒,今日定有重賞!”..老頭瞧那神色不是作假,放下心來,慌忙指揮呆呆的夥計搬酒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