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心思一轉,怎麼一個晚上都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夜魅幹的?不會吧!這些都是她親哥嫂了,她對她哥嫂一向容忍,怎麼會?不過再仔細看,雖然這些人都包著裹著多多少少有受傷,卻沒一個殘的,也無致命傷,越看越像夜魅幹的。
雲舒退開幾步,輕聲問:“眉兒,你昨晚就為這個出去?”
夜魅不說話,她轉身對雲舒行個禮道:“小姐,看來他們今天見不到我是不會罷休了,我昨晚跟他們說您是我的同伴姐妹,還望小姐恕罪。”
“當然,咱們來的路上不就套好說辭了嗎?眉兒,你要出去見他們?”
“是的,小姐,這群人最是無情無義又沒臉皮,未免傷到小姐,還請小姐留在房內不要出來,待奴婢把他們趕走後再來接小姐。”
“不用不用,我不怕,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說幾句了!”雲舒想跟出去湊熱鬧,興許言語上還能幫點兒忙,如果動手的話,夜魅一個人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可夜魅卻堅持不要雲舒出去,無奈,雲舒隻得留在房內觀望。
夜魅整整衣服走出去,院中她那些哥嫂全都呼啦啦站起來並圍了過來:“哎呀,六妹,你可算出來了!六妹啊,你看看、你看看,我們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有心思睡覺啊?
瞧瞧你大哥,哎呦,他腿骨都被人打斷了,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幹的?深更半夜跑我們屋裏,蒙著被子就把我們一陣打,哎喲喂,你瞧我這樣子,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哦!”
“六妹六妹,你看看三嫂,臉都成這樣了,你三哥也是,胳膊都折斷了,這樣子怎麼出去趕車賺錢啊!……”
“六妹,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是昨晚被人蒙了被子打的。六妹啊!我們可是你親哥嫂啊,昨兒下午這附近幾條街的人誰不知道你回來探親了?大家明明都知道你在左相府當差,還是主子跟前兒的紅人,可他們就敢明目張膽欺上門來。
其實我們受點兒傷挨點兒痛倒沒什麼,可咱們一家子以前都好好的,為何偏偏你一回來就遭殃?我覺得啊,那些人肯定是衝著你來的,說不定衝著左相府來的也不一定啊!
六妹啊,這事兒你可不能就這麼忍下了,可得找主子說說,為咱們做個主啊!”
“就是就是,六妹,你得請主子為咱們做主啊!……”夜魅幾個嫂子紛紛圍著她叫苦叫冤,夜魅站在中間一句話不說,任憑這幾個婦人哭哭啼啼。
那蘭奶奶看不下去,過去拉開幾個婦人道:“哎呀,好了好了,六妹才剛起床,臉都沒洗,飯也沒吃,你們就不能讓她安靜會兒?洗了臉吃了飯再說?”
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婦人四下看看,轉身打了盆兒水來,又搓了毛巾遞過來:“來,六妹,洗把臉吧!”
那四嫂冷哼一聲:“五弟妹,你獻什麼殷勤啊?沒見我們正跟六妹說話嗎?看我們受了傷碰不得水故意眼氣我們是不是?哼,憑什麼我們大家都受了傷,唯獨你一個好好的,我看啊,你是不是跟昨晚那賊人有什麼關係啊?”
她五嫂頓時紅了臉:“四嫂,你怎能血口噴人了?我再糊塗也不可能招外人來對付自己人吧?”
“哼,誰知道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你……四嫂,我尊你一聲嫂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趁著那二人吵鬧的功夫,夜魅自個兒去道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接過蘭奶奶的毛巾開始洗臉,那大嫂走過去道:“六妹,我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六妹抬頭冷冷的看她一眼,那大嫂愣了一下,繼而幹咳兩聲:“六妹,你這是什麼眼神兒啊?你沒見你哥嫂們都受了傷正痛得死去活來,你這個做妹妹不該孝敬些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