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子終於改好了,他們又在商量用什麼樂器做伴奏……
“哥,讚啊。如果歌詞也能寫好就perfect了。”說到這,夏天看著周心妍,說:“喂,你來寫詞吧!大才女!”
“別這麼誇我,我哪行啊?”
“哎,別謙虛啊,能者就勞!”他轉頭又對阮羽翔說:“哥,周心妍在我們學校可是聞名遐邇啊,我和沈佳音就演過她編的音樂劇呢。”
“哦?是嗎?J大可真是藏龍臥虎啊。”阮羽翔溫和的說著。
“你聽他瞎說呢。那音樂劇也不是我一個人編的,是大家的成果。”
夏天囔起來了:“你就寫吧。要寫的好,給羽翔哥的專輯做主打歌。這主打歌也是大家努力的成果啊。”
夏天想到自己參與編曲、周心妍參與寫詞的歌,如果被大家接受,那多好。
心妍對寫文章是自信滿滿,對於寫歌,她還真是沒多大自信。
沈佳音在旁邊,一直沒說話,她隻是看著他們,她對周心妍實在看不順眼,但夏天說的又都是事實,她也就沒挑刺兒。
要不是當年那部《雨》,夏天和她也不會一躍成為大家公認的“金童玉女”。從那以後,再沒女生在她麵前提喜歡夏天的事兒了,也再沒女生當著她的麵遞給夏天畫著心形的信封了。
沈佳音知道周心妍的文思才情,是自己比不了的。不過,對於音樂方麵的理解,她對自己還是胸有成竹的。
於是,她提議說:“我也想試試,要不這樣吧,我們一人寫一份出來,羽翔哥你到時定奪。”
阮羽翔說:“行啊,集思廣益嘛!”
沈佳音暗喜,她之所以提議一人寫一份,是想讓夏天知道,她周心妍雖然有才,可我沈佳音也絕不是什麼庸才劣女。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贏過周心妍。
不知過了多久,屈姐推門進來,說:“羽翔,怎麼樣了?出去吃晚飯吧。”
阮羽翔“哦”的應著,看了看表,說,就七點多了啊。
他起身拉開窗簾,窗外,已經亮起了霓虹燈,低頭看,不遠處馬路上的大小汽車忙碌地穿行著。傍晚的涼風夾雜著汽車的尾氣味,吹了進來。阮羽翔皺了皺眉頭,心妍看在了心裏,她想,他,不喜歡喧囂。
屈姐走到沈佳音身邊。
“你就是佳音吧?剛才你打電話給我,我還怕你找不到地方呢。怎麼不跟夏天一起來?”
“我倆的課不一樣。我遲一些。”沈佳音瞥了夏天一眼。
“走,一起吃飯去吧。”屈姐說。
感覺敏銳的心妍在沈佳音近乎仇視的目光下呆了這麼久,她實在不想讓兩個人心裏都不舒服,說:“屈姐姐,我還有事,就不去了。還是你們去吧。”
夏天看著周心妍,問:“真有事兒?”
心妍看著他,心虛的點頭說:“嗯。”
夏天轉頭對阮羽翔說:“那,我也不去了,我得送她回去。”
阮羽翔說:“好吧,路上小心些。”又對心妍說:“小姑娘,小心點,可別又摔著了。我等著看你的作品。”
心妍略帶羞澀地點點頭。
夏天看著他們倆,好像在想著什麼。
沈佳音看在眼裏,說:“羽翔哥,我也回去了。晚上還有功課呢。”她可不想讓周心妍和夏天單獨相處。
屈姐把他們看了一圈,說:“羽翔,看來這飯我們可請不成了。”
阮羽翔拍了下夏天的肩膀,開玩笑地說道:“沒辦法,不給我們麵子啊。”
心妍想:他可真愛開玩笑。
夏天說:“這說的哪家話?今天沒辦法,以後肯定狠狠訛你一頓,來日方長!”
阮羽翔輕輕地敲了下夏天的胸口:“你這小子,還真是老餘的學生!”
夏天緊拉了心妍的手,對阮羽翔擺擺另一隻手說,走了。
屈姐喊起來:“哎,夏天,我讓司機送你們!”
跟在他倆後麵的沈佳音說:“屈姐,不用了,這會兒有車回呢。”
心妍因為膝蓋上的傷,走的慢。
沈佳音快走三兩步就跟上了,她故意抓住夏天拉著心妍的手,說:“哎,你不會走慢點啊。”
夏天撇撇嘴說:“這還不算慢?”拉著心妍的手並沒鬆開。
沈佳音看了看,突然換了語氣,輕聲對心妍說:“周心妍,我來扶你吧。”
心妍意外地說,好的,謝謝你。說著,要抽開夏天抓著的手,卻仍是緊緊的,
她看著夏天,眼神裏請求的意味,似乎是請求他,鬆開吧。
夏天卻裝作沒看見。
沈佳音卻忍不住了,提高了聲音:“夏天,有你這樣的嗎?人家周心妍不讓你牽,你上趕著牽人家幹嗎?”
夏天聽到沈佳音的話,猶豫地鬆了手。
沈佳音喜歡了他三年,能不知道他的品性,對付他,就得這樣。她得意地翹起了嘴角,因為自己對夏天的了解,因為自己在這場小戰鬥中勝利了。
在沈佳音看來,愛情是戰爭,愛著的雙方是戰場上的雙方。所以,在他們倆曾經的愛情鬥爭中,她和夏天總是這麼鬥來鬥去,他們都曾贏過,也都曾輸過,而有時即使夏天贏了,她也會利用自己作為女孩的優勢逼他妥協。
他們倆都是強者,在和夏天的鬥爭中享受著過程中的刺激,沈佳音把這種刺激當作幸福。她以為,夏天也喜歡這種刺激,然而,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樣無休止的戰爭,讓夏天感覺到了厭倦。所以,當夏天在某年某月某日遇到了弱小的周心妍,並以強者的身份救下了周心妍的時候,夏天愛上了周心妍。
數年後再次和周心妍相遇,當夏天重新審視自己對周心妍的愛的時候。他想,或許,自己是愛上了自己作為強者征服他人的快感,而這種快感,他在沈佳音那是享受不到的。
生活中,有很多像沈佳音這樣的人,以為隻有不斷的刺激,才能讓愛情保鮮,卻不明白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道理:平平淡淡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