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到午夜兩點,女生們才“散場”各自回窩睡覺。
第二天,這幫小女人們都睡到日上三竿中午了才醒過來。
如蘋、素婭、蘇白、心妍四個人八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笑了。
“這日子過得真夠……”蘇白伸了個懶腰,“夠爽!”
“所以啊,沒聽人說嗎?學生啊,是最累也是最輕鬆的職業。”如蘋揉了揉眼睛,又戴起了她那高度近視眼鏡,“對了,心妍,我聯係好了,今晚咱們去德克士上夜班。”
“哦,好的。”
“有一點不好,我們得通宵工作。”
“沒問題。”
“你吃得消嗎?”
“那有什麼的?別人能做的,咱怎麼做不了?你可別忘了,我胃口好著呢,吃的消!”
“嗬嗬,你這丫頭啊!開玩笑都會偷換概念。”
“嘿嘿。”心妍可愛地笑了笑。
十月二號的下午三點,鄧同電話問周心妍有什麼散文類的書,想要借看。
“我有一本散文詩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周心妍想了想,說。
“那我晚上去你們宿舍樓門口,你下來給我成嗎?”
“晚上我可能沒時間,有點事情。你現在很忙嗎?”
“我呆會兒有事,晚上的火車,知道你有很多藏書,所以想向你借本書在火車上看看。”
“哦,這樣啊。”
“晚上打算幹什麼呢?”
“那個,晚上我要去德克士兼職。”
鄧同擔心地問:“你一個人去嗎?”
“和如蘋一起的。上班時間是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
“熬夜挺累的啊。”
“應該還好,沒事兒。”
“那我八點半去你們宿舍樓下,你下來給我,好嗎?”
“好的。你幾點的火車啊?”
“晚上十點,九點就得趕去車站了。”
“哦,那好,晚上見吧。”
晚上八點二十分,鄧同到了七棟公寓的樓下,等著周心妍下樓。
鄧同接過書,問:“這書是剛買的嗎?”
“不是啊,上學期就買了的。”
“看起來好新的,連名字也不寫。”
“嗬嗬,我可是很愛護書的。個人覺得吧,一個真正會讀書的人,得先學會愛護書、保護書。有時下著細雨,我就把書捧在懷裏,淋了我也不能把書淋著。”
說這話的時候,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捋了捋搭在眼睛前的劉海。
鄧同看著她的樣子,在心裏說著,真是個可愛的丫頭。
“我不想寫名字,因為裏麵的文字是作者的,又不是我的。既然書上已經掛了一個大名,我為什麼還要寫個名字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鄧同承認自己被周心妍徹徹底底地征服了。
“那麼,再見了,一路順風。”說完,她就跑上樓去了。
鄧同又沒來得及對她說“謝謝”,真是個一個奇怪的女孩,總是有很多出人意料的想法,買的書不寫名字,幫助他人卻不給人機會說謝謝,不過,正因為她是這樣的奇怪,所以總能讓人發現她不同於尋常女孩的地方。
鄧同和阿南一起上了火車,翻看著這本《散文詩選——人生啟示錄》,心想:連喜歡看的書也是這樣的詩意,給人啟發,我越來越想走近她。
鄧同扭頭問阿南:“你們班有很多人追過周心妍吧?”
“說實話?”
“廢話!”鄧同轉念一想,這麼說好像辭不達意,要他說廢話?於是加了句:“當然是實話。”
“剛開始,是有挺多人追她的。你也知道,中文係的都愛搞點小浪漫,愛采取迂回策略,舞文弄墨,寫藏頭詩、作朦朧詞給她,可她都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聽蘇白說,她看過後就都給撕了。還有些人,也隻是打心裏頭喜歡,沒付諸行動。總之,我說過,這女孩,挺難接觸的,有些冷漠。說實話,我有一陣兒,也挺喜歡她的,人長的好看,又有才氣。不過,覺得難啊,比走蜀道還難啊!所以啊,暗地裏,我們給她取了個外號——冷美人。”
聽了阿南的話,鄧同樂了,說,長見識了,你小子中文係沒白混,李白的話都用上了。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孩?對於來自異性表達的好感,她為什麼要拒絕呢,為什麼要把自己圈在自己的世界裏。有什麼原因呢?鄧同總感覺到,周心妍那溫柔的目光裏帶著的點點憂傷,不易察覺卻又自然地流露出來。
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想,在周心妍的內心深處,是不是隱藏著令人憂傷的、她不願想起的過去。有跑回學校去看她的衝動了。算了,日子還很長……
J大所在的省會城市是個旅遊名城。因為“十一”長假的緣故,到了深夜,客人還是很多,心妍和如蘋“馬不停蹄”地從十點忙到十二點多。
過了十二點半,人終於漸漸少了。
心妍擦了擦額頭的汗,如蘋問她:“沒事兒吧?”
“還好。”心妍笑著說。
於是,兩人坐在空位上和值班店長閑聊,此夜漸過。
次日早晨,心妍倒床便睡,醒來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二點了,肚子餓得“咕咕”亂叫。
如蘋剛好從樓下打了飯上來,叫道:“老四,快下來,刷牙洗臉,該吃飯了。”
心妍揉揉眼睛,笑了笑:“老大,真謝謝你。”
如蘋看著心妍說:“跟我客氣什麼啊。你這小丫頭啊,沒想到,還真能挺得住。”
心妍撅著粘了米粒的小嘴,說:“怎麼突然這麼叫我啊?挺肉麻的。”
如蘋說:“你可別忘了,我比你大五歲來著,我叫你小丫頭可不過分呀。”
“那我叫你大丫頭。大丫頭,小丫頭聽令,您有何指教啊?”心妍調皮地笑了。
“沒什麼指教!慢慢吃飯,別噎著。”
心妍感動地說:“小媽媽,你真好。”
“吃飯也沒個正經。我啊,家裏兄弟多,上有哥哥,下有弟弟,關心人慣了。”如蘋嗔怪地看著心妍。
心妍靠在如蘋肩頭,說:“如蘋姐,我要是個男的,準娶你。這麼賢惠的姑娘往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