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將的叔叔成遠山,雖然是掛了一個成家姓氏,但是畢竟隻是個禦史台編修,官職不高,薪水不高,所以住的也不夠高級,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隻是一條普通的小巷子,離那一片白色宮殿還是相當遠的。
門倒是很快就開了,當然不可能是編修大人親自來開的門,不過也差不離了,因為房子小,所以一開門就能一眼望到小院子,裏麵正有一個女客站在中央跟著一個中年人說話,然後很瀟灑地一拱手就算告別了,好不眷戀地從葉小芽邊上走人了。
然後葉小芽再次汗顏了,丫的,這還真的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這不就是那個白馬姑娘麼,這幾天已經是第三次擦身而過了,就算是巧合什麼的那也太巧合了一點吧。
據說這一個姑娘好像是在尋找親戚打聽人的,跟成家跟成遠山也沒有關係,所以幾乎是立刻的,成遠山就把那個陌生姑娘給拋開了,專心地招待起自個侄子了,順帶還有那三隻不速之客。
當然作為家庭隻是小富的成遠山而言,對於這個侄子還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但是對於這個侄子帶來的客人,而且一下還是三個,還擺明要在這裏白吃白住一陣,那可就沒有多大的好氣度了,當下就臉色陰沉了。
這種對外交際的問題,一般都是看著很和藹可親的飛鏡同學負責的,這愛裝的小夥子立刻就擺了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很不經意地表示咱似乎是認識成鬆大人,而且有幸的跟他老人家關係還是相當的不錯。
在交流一些細節部分之後,成遠山總算是相信了飛鏡跟成鬆認識的這一個現實,然後立刻就露出了一張殷勤的笑容,異常客氣地招待了一番。
葉小芽倒是一直沉默著,她在想那個神奇地已經遇上好幾次的白馬姑娘,總覺得那姑娘似乎有點臉熟,那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好像跟桫欏有點像,難道會是桫欏家的什麼親戚,但是又從來沒有聽桫欏說起來過。而且桫欏不是被盛茂商會的少東家給綁架了麼,那時候也沒聽她說起有什麼人好求助的。
想了想,感覺在桫欏這一個事情上麵,自己的做法似乎是有點太冷酷了一點,雖然桫欏跟咱不熟是事實,雖然桫欏跟咱有點不對盤是事實,雖然少東家表現跟一個跟陷入不正常熱戀腦子有點發昏的樣子那也是事實,但是一個姑娘家遇上這種事情,自己又是袖手旁觀,似乎還真的有點不那麼善良了。
對於葉小芽的這個糾結,飛鏡給她的回答很簡單,想管閑事,那也得咱有那麼個實力才行。
這天晚上自然是死皮賴臉地住在了成遠山家裏,也不知道是旅途太辛苦了,還是因為突然抽風慈悲了一把帶來的後遺症。總之,葉小芽是失眠了,很難得地躺在床上睡覺,居然翻來翻去的就是睡不著,然後好容易等迷迷糊糊了,又是噩夢連連,一會夢到葉艾草被人虐待,一會又夢到自己雙眼含淚地綁在柱子上,雜亂的很,也沒有一個章程。
終於清醒了,結果睜開眼睛一看,時間還早著呢,根本就還是半夜,但是外麵卻是鬧哄哄的,而且還有些很詭異的光線隱射在窗戶上,看的葉小芽一陣心驚膽跳,難道著火了?
趕緊穿了衣服爬了起來,一開門就看到飛鏡跟黑熊已經站在門外了,呆呆地盯著某一處看。
確實是著火了,但是並不是成遠山家,也不是這附近什麼地方,而是那一片白色的宮殿,白天看著還是好端端很雄偉的宮殿群。
“好大的火啊!”葉小芽感歎了一句,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想到,古代的建築家具就是不安全,都是易燃易燒的木質結構,看來就算是皇宮那也是不例外,這火隔了半個城都能很清楚地看到。然後又猛地一想,不對啊,葉艾草可是被關在那裏麵的,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他究竟安全不安全的?
當時就覺得腦袋一熱,不管不顧地想著衝出去。
那裏可是皇宮禁地啊,普通小老百姓連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被定罪的皇宮,可不是憑借著葉小芽這一股熱血就能衝進去的地方,而且這一場火似乎起的並不單純,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燒這麼大的。
趕緊拉揪住了葉小芽的領子拉了回來,一把甩到了黑熊身上,交代一句好好看著她,然後飛鏡同學就衝著那方向跑了,打探消息去了。
這一場火幾乎驚動了整一個涼水縣人,相信那一個後半夜應該是沒有人能安心入睡的吧,被一個詭異的大火弄的惶恐不安。
不知道怎麼的,葉小芽突然就想到了在玉溪縣似乎也是有著差不多的情景,火光人聲,形色匆匆的士兵,那是造反那一天的景象。
成遠山畢竟還算是個官員,在天亮的時候他就打探到了消息,明州葉家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