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無數天縝密的思考之後,在一個月黑風高,呃,不,月朗星稀,森林亮堂地跟白天一樣的晚上,付諸於行動了。至於這個時間選定的問題上,當然是因為這個時候豹爹葉艾草出去打獵不在洞了。
由於牙還沒長齊,就算不得已,咱的葉小芽小奶娃還是很委屈地處於喝血階段,所以葉小芽隻是拎了兩隻豹爹提供的特別悶死牌兔子血瓶,用根藤蔓往背上一背,然後對著,不知道啥方向,很英勇地衝了出去。
有必要先介紹下葉小芽所在的森林氣候環境,據葉小芽在這其中生活一年多的經驗來看,從地理位置上推測,這裏的維度絕對夠高,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時間都是飄著雪結著冰,唯一能看到真正地麵的時間,估計估計也就三個月左右,氣候寒冷的很。
葉小芽逃命前可沒挑過黃道吉日,雖然並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但也絕對離春回大地萬物複蘇的美好景象遙遠的很。在這麼一片白茫茫看上去到處都長一樣的森林裏,方向感一般很一般的葉小芽就很理所當然地迷路了,離她預定的直線穿越森林的目標不知道偏差了多少公裏了。
這一情況是在出發三個多小時之後才被葉小芽覺察到的,這隻可憐的奶娃娃拖著兩條估計已經被凍成冰坨坨的小蘿卜腿,可憐兮兮地再次確定自己迷路的現實,葉小芽很無奈地找了塊結實的雪地坐下來喘氣。
摸摸肚子也開始餓了,於是葉小芽就把背上的兔子牌便攜奶瓶……血瓶給拖了過來。然後才發現了一個之前一直沒有預料過的嚴重問題——葉小芽打不開血瓶。
上一輩子的嬰兒時代因為太久遠,葉小芽根本沒啥印象了,但是這一輩子呢,一開始就跟普通人民大眾出現了差距,攤上了個雪豹監護人,而且還是隻沒奶水的雄雪豹,所以葉小芽的人生就很另類地以鮮血作為了主食(搞啥,這又不是吸血情迷,走錯場了,隔壁左轉)。作為一個奶爹來說,葉艾草還是很盡職的,這從他一天三次喂養三次,沒事還帶幾隻悶死的掛在洞裏作為葉小芽的零食上可以看出。
不過問題的關鍵,似乎是葉艾草的奶爹當的太稱職了,兔子牌血瓶每次都是用牙齒或者是爪子在脖頸動脈處開了口子,很方便葉小芽食用,當然作為儲備血瓶的兔子就沒有這個待遇,很幸運地保持了屍首的完整性。
於是葉小芽這個被寵壞的娃,離了豹爹立刻就遇上了人生重大問題,她那一付剛長了寥寥幾個小乳牙的小牙床光啃了滿嘴毛根本啃不開冰原兔子厚實的血管。
要是問人類與動物之間的區別在哪(喂,人也是一種動物),葉小芽肯定會回答是否會使用工具。所以在前一輩子做了快三十年的正常人類,葉小芽遇上這種事情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尋找可以使用的工具。在經過長時間的嚐試和努力之後,用一塊雪原上比較稀罕的小石頭塊,在弄出了滿地狼籍之後,終於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在葉小芽的備用糧食上砸出了可以吮吸的口子,當然鑒於葉小芽小奶娃一歲的幼齡的體力,咱就不要對地上灑的遠比喝進葉小芽肚子的鮮血更多的這一缺點多加挑剔了。
經曆了半個多小時,葉小芽這廢柴才完成了進食吃飯這一艱難的舉動,這個時候,看看天上月亮的位置,估計已經是後半夜了,算來算去咱家豹爹也該發現他家儲備糧葉小芽小娃攜兔子私逃的大膽舉動了。
其實比較安穩的做法,就是趁著豹爹還沒有追上來之前,趕緊撒開小短腿跑路,能跑多遠就滾多遠。但是摸了一直在打顫的小腿肚,葉小芽在城市安穩生活好幾十年的懶病直接犯上了。“都已經跑這麼遠了,休息一下應該沒有關係的吧。”葉小芽這麼安慰自己,於是很心安理得地縮了手腳準備睡覺。
對於這麼個懶散的娃,老天當然是看不過眼了,於是葉小芽剛躺下就有麻煩找上門了,而且還不隻有一個,附送一堆。
葉小芽是在轉身尋求舒服的睡覺姿勢的時候,不小心瞄到的,兩個綠油油的大燈泡,靜靜飄浮在前麵一百米距離外。揉揉眼仔細看,葉小芽才發現原來並不隻有兩個,在樹叢中間,陰影下麵,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綠燈泡亮起,不時還跟小星星一樣很有愛地眨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