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洗衣店殺人事件(1 / 3)

6月16日,柏林,李明哲自助洗衣店。

一名身高一米八的蓄著長發的男子默默地抽著煙,看著麵前翻滾著的洗衣店,不知是不是在發呆。時至初夏,他來這兒的頻率不得不提高很多,這是一個單身男子的痛楚嗎?

他一口一口吐著煙圈,那麵如刀削的麵龐籠上一層青色的煙霧,完全無視店內“禁止吸煙”的標語。在白色的牆壁與白色的地板之間,這個一身黑裝的男子顯得格外紮眼。

“這位先生,能幫我一下嗎?”一個聲音如脆鈴的高挑的女子手持一張素白的床單,微笑地問道。

男子微微轉過頭,隻見這個女人長著東方人的麵孔,“好啊”他淡淡道,隨手扔掉煙頭,便接過那床單。他隨手理著,依舊麵無表情。女子微笑地看著他英俊的臉,也隨手理著床單的另一頭。

“你來自哪個家族?”男子漫不經心的說著。

女子臉色大變,從一開始的溫柔可親變的冰冷肅殺,就在一瞬間,她猛地從床單下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彎刀,毫無保留地劃出一道清晰的弧線,向男人的臉刺去。她分明是一個熟練的殺手,揮刀的動作將初夏的氣氛衝擊的蕩然無存,隻留下一道冰冷的痕跡。

太慢了,太慢了,男人悠閑地想,但下一秒他已突然暴起,隻見一道殘影迎向刀光,快得讓刀痕變得輕盈柔軟,瞬間失去了力度。

這男人身手怎麼會這麼敏捷,她還來不及吃驚,隻覺得一記重拳直直地轟在自己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道讓她覺得五髒六腑被轟得粉碎,她甚至來不及疼痛,手中的彎刀就被奪下,男人的身影就這麼落在眼底,刀在他手中宛如流星。自己還是太嫩了嗎,可是連悲哀都來不及了。

男人看了一眼倒在潔白地板上的女人,她已失去了生機,鮮血從她被割斷的脖頸處洶湧地噴出,灑在地板上。女人倒下的姿勢甚是嫵媚,可男人表情冰冷,沒有一絲的興趣,心底裏卻壓抑著悲哀。

6月的柏林街道並無太多人,尤其是中午,被一種死寂的炎熱氣息占據著,而某一處默默上演著一出唯美卻又粗暴的初夏協奏曲,人們猶如被裹在暖氣流中的柏林街頭的楊柏,渾然不知未知的黑色在漸漸擴散。

死者如春花綻放般優雅地倒在地上,身上半鋪著薄薄的素白床單,像是人刻意所為,卻讓人感覺是為死者所做的極為簡單的埋葬。粗暴的殺人方式以及典雅的女性之美相結合,不自覺得給人以親眼見到鮮花被摧殘的感慨,而那隨手鋪上的床單又不自覺給人以些許的溫柔之感。縱然很美,警笛依舊刺耳。

雷爾塔摘下他的*,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一頭白發淩亂在熱風中,他本應在家裏好好休息,這是他的假期。所以他很不爽在這樣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盡管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趕到這裏。他想迅速地解決掉案子,就像以往一樣迅速,他相信柏林的罪犯們都沒什麼智商。罪名都是靠想象力給的,抓到對的人就行了。雖然這聽起來是有點不太忠於職守,但對於行走於屍體之間將近30年的老警官,殺人犯都是幼兒園的水平,他的想象力是無比貼近事實的。你可不能要求一個年過60的警官再像曾經一樣有活力,再怎麼有責任心的崗位上的人或許在某一刻都想著退休後能享享清福。

老頭子不會像年輕人一樣瞎感慨,雖然心中暗暗讚歎了一下女人的身材,但在年輕的小輩們麵前,他的姿態會像高山一樣宏偉。

雷爾塔細細地查看了一下死者頸部那致命的傷口,切口應該是由一柄十分鋒利的刀器造成的,致命的一擊應該很快,不然死者的血跡不會那麼整齊,因為如果刀速稍慢,死者的掙紮會令血液四處噴。所以該不幸的女子應該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直接了斷。

可怕!雷爾塔心中一怔,如此快的速度,如何做到如此準確的必中,切口不深一分,也不淺一分。要怎樣才能做到?大多數的案子,凶手都會持有未記名的槍支,而用刀擊殺顯得有些小兒科。可憑雷爾塔的經驗,殺人的家夥的身手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