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明月不知道別人死後是什麼樣的。她明明已經死了,靈魂卻還在,也許是因為老天也知道她冤屈太多。
她看著搭建好的冷冷清清無人祭拜的靈堂,恨意滔天。那些人已經連麵子上的工程都已經懶得做了嗎?
在身體被顏惜惜推下冷水的時候,她冷得連求救都喊不出口,然後就這樣真的死了,帶著滿腔的冤屈。
過了一會兒,一個麵相嬌嬌弱弱的女子走了進來,身邊陪著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靈堂上,那個害死她的女人穿著白色的素服,一臉的淒淒慘慘戚戚,對著她的牌位說道:“明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你會死,你推我的時候,我不該躲開,讓你掉入水中的。”
她那相貌堂堂的未婚夫蕭澤一臉心疼地摟著顏惜惜,說道:“惜惜,這不是你的錯!明明是那惡毒女人想陷害你不成反誤了自己生命,你別內疚了。”
顏惜惜的眼淚仍然掉個不停,搖頭道:“明月就算有再多的不是,終究死者為大,她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沒法接受我的存在。你別怪她了。”
蕭澤越發心疼她,心中也有幾分的自豪——自己魅力太大也沒辦法。他拿出手絹擦拭顏惜惜的眼淚:“惜惜你就是太過善良了,你總是這樣為別人著想,寧願自己受委屈。”
顏惜惜隻是將自己纖細的身子更加靠近蕭澤,蕭澤則是抱著她,從外表上來看,兩人端得上是一對的璧人。
顏明月看著這對渣男賤女在她靈堂之前你儂我儂情意綿綿,呀呲欲裂。自己死了也就算了,結果還被潑了一身的髒水,隻恨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不然咬也要咬死他們。倘若不是奶奶早死,蕭澤看上了外祖家送她的那東西設法定下了這婚約,她顏明月又哪裏會和他一起?隻恨這男的掩飾得太好,她之前還以為他會是所謂的良人,白白陪葬了這條命。
“惜惜,別難過了,為明月那種人難過,根本不值得。”麵容帶著幾分精明的少婦走了進來,她不是別人,正是顏明月的二嬸顏顧氏。她一身華貴的服飾,竟是連素服都懶得穿了。
顏惜惜嬌嬌怯怯地喊了一聲二嬸,喊完後,又垂著頭,聲音黯然:“不,我現在已經沒資格喊你二嬸了,我並非顏家的孩子。”
她的眼睛再一次被眼淚****,聲音哽咽,萬分惹人憐惜:“我隻是奶娘的孩子,根本不是顏家的孩子!明月才是顏家的嫡長女。我,我不該搶了明月的身份的。”
顏顧氏一臉慈愛地看著她:“你哪裏不是了?你從小就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母親雖然隻是明月那丫頭的奶娘,但若不是她保護明月,明月能不能長大還是一個問題呢。在我們心中,你才是我們嫡親的侄女,明月和我們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像她那樣惡毒的人,哪裏擔得上我們顏府嫡長女的身份!你若不嫌棄我,那還是喊我一聲二嬸吧。”
蕭澤則是用深情的目光看著顏惜惜,“二夫人說得是,在我心中,惜惜你才是最好的,明月那惡毒女人連你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顏顧氏拿手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隻可惜老太太老糊塗了,眼裏隻看得到明月,惜惜這樣好的丫頭都不喜歡,那些私房都隻顧著貼補明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