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垂眉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好,免得別人傳閑話!這樣吧,明天晚上我讓富貴請族長來家喝酒,到時候小健去叫你們,你們就趕緊上來如何?”
“好好,謝謝鄭奶奶,我們…謝謝你!”張惠蘭感激的又是一陣道謝,才出門與李賢賓一起回家去。
舅母聽外婆叫了舅舅名字,心下竊喜,借口出去端藥,過一會兒,進來的卻是舅舅李富貴!
舅舅不聲不響的將藥碗端到外婆床邊,怯生生的叫了聲娘,外婆吐口氣扭開頭去,李氏左右看看,見舅舅不停對她眨眼,微微歎口氣,拉拉外婆的手勸道:“娘,您不是要找大哥麼?大哥來了!”
舅舅往前湊了一點兒,又輕輕叫聲娘,外婆雖沒回話卻也沒嗬斥他出去。李氏見狀趕緊拉起雲舒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關上房門。
他們一出門,門外圍了一大圈人,家裏的人幾乎全圍在這裏。舅母一見李氏出來,便拉著她問:“三妹,怎樣?娘原諒富貴了麼?”
小姨冷哼一聲,“原諒什麼?他把娘害成這樣,有什麼好原諒的?除非他自己斬了手指以後再不去賭!否則…哼,要再有下次,幹脆把他攆出門去當乞丐得了,免得他敗光了咱們家,又害小健小康一輩子!”
舅母聞言微微垂眉,不再言語,一旁的小健皺眉望著房門,小康一臉懵懂左看右看。
過一會兒,舅舅灰頭土臉的出來,手中空空如也,雲舒跟這李氏進去,見外婆臉色如常,正拿著藥碗咕咚咕咚的喝藥,這才放了心。
次日傍晚,舅舅果然請來了族長,那是位文質彬彬又慈祥和藹的老人家,至少外表如此,年齡與外婆不相上下,身子清瘦健朗,雙手骨節突出卻無老繭,一看就不像常年下地幹活兒的人。雲舒心想,這族長家應該也有些家底兒吧?
舅舅對族長身為尊敬,一路好酒好肉的伺候周到,直到酒足飯飽,撤去飯桌開始剔牙了,外麵的天色也已全黑了,李氏才讓小健去請李賢賓夫妻來。
他們很快就到了,一進堂屋,舅母就關了大門,張惠蘭幾步衝到族長麵前,噗通一聲跪下,一邊痛苦一邊將李賢常作惡的經過一一道來。
族長越聽越驚訝,手中茶杯的水倒出來了都不知道,直到張惠蘭哭哭啼啼的說完,族長猶在夢中般呆坐著一動不動,直到舅舅連叫他好幾聲後,族長啪一聲放下茶杯,嘩啦一聲站起來:“賢賓,惠蘭,你們說的可是真話?可否對天起誓?”
張惠蘭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起誓道:“我張惠蘭發誓,方才的話要有一句造謠,我張惠蘭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
族長微張嘴,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李氏上前擦擦桌子,刻意推推族長,族長回過這才神來,“惠蘭,這事兒都有誰知道?”
舅舅、舅母、李氏都站出來證實,讓族長不得不信。族長皺眉思慮半晌,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處置此事?
張惠蘭和李賢賓對會兒眼色,張惠蘭走出來道:“族長,李賢賓這畜牲一定不能放過,他跑進獅子山好些天了,不知藏在什麼地方?我們家孩子他爹時常去獅子山附近轉悠打聽,沒人見過他,請族長一定派人把他抓回來!他連自己的......都敢下手,以後要是幹出更多丟人現眼的事兒,咱們整個李家都要受牽連啊,族長,求您了!”
張惠蘭嗚咽著跪下苦求,族長皺眉半晌道:“惠蘭,你先起來,我不是不抓他,是想找個什麼理由抓他!”
提到這個,張惠蘭自然知道他的顧忌,立刻道出自己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聲換取女兒的清白和對李賢常的懲罰。
族長考慮再三,又問了不少問題,最後沒並未給出準話,皺著眉頭回家去。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等待——焦急的等待。直到三日後,族長突然召集本村的李家長老開會,會後立刻召集人手準備上山抓李賢常。
可惜一大群人將獅子山翻了個底朝天,硬是沒找到李賢常的一絲蹤跡!眾人均傳李賢常肯定下了野獸肚子,獅子山裏有幾窩大貓,前些年就吃了好些個進山打柴打獵之人,李賢常進山一個多月,十之八九早就沒人了!
如此,李賢常的下落就成了懸案,張惠蘭不服,又找了村長兩次,最後村長發了話:李賢常犯下大錯,死了不許進李家祖墳,活著的話它日若敢回來,定要抓他去浸豬籠!
村人對族長放出如此狠話很是好奇,熱熱鬧鬧議論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了其他新鮮事才漸漸淡忘。而李淑梅的爹娘李賢賓和張惠蘭夫妻依然每隔幾天就去獅子山附近遊走打探一番,最後甚至直接跑去獅子山腳開了一片荒地出來種。
而另一個受害人李明珠那邊卻無絲毫動靜,雲舒偶爾跟小健去鎮裏打酒,見那唐記茶樓依然生意紅火、客似雲來,唐多智每天笑嘻嘻的在客人們之間穿梭,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女兒的事?
李明珠一直被她娘關在鎮上,原本經常回李家大院的李如香也沒再回來,至少雲舒八月離開嶽安鎮前都沒再見過她們!
而那畜牲李賢常的爹娘李如鍾夫妻,聽聞自己兒子在獅子山內失蹤的消息並無意外,隻是麵無表情的佝僂著身軀,頂著一頭白發慢慢挪向自己屋子,過起深居簡出的日子!
看到這樣的結果,雲舒輕輕歎口氣,李如鍾今年不過才四十出頭,卻是六十多歲的麵相!如此眾叛親離的他們,後半生又該以何為依托了?無子無女無孫的他們現在隻能慢慢等死!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他們種下養子不教的因,就必須承受孤獨終老、眾叛親離的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