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是師兄的錯,錯了就是錯了,不必為師兄找借口的。”單宅嘴角上揚,向孟行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單宅又轉身,望向葛青雲,鄭重地的對他說:“師父,您曾說過六感,如今我神識一陣混亂,六感不明,大抵是與您說的有關。”單宅頓了頓,再次開口,“而您今日十分易怒,與修行相違,有些像是入魔?還望師父明鑒。”
葛青雲盯著單宅,眼中充斥著迷惘,他感覺自己的修為落到了一個底部,如今仿佛凡人一般,但他道心不定,心生混亂。
單宅望著師父,眼中沒有任何瑕疵,明亮像星辰。
葛青雲蹙著眉頭,口中念道:“旁觀者清,旁觀者清。”他身上的氣息有些混亂,時高時低,有時氣息壓得兩個少年喘不過氣,仿佛被大山壓住;但有時卻像個平凡的人,毫無元力波動。
孟行望著小師叔,時強時弱的氣息,不免有些擔心。
一時辰後,小師叔再次開口:“想我修道百載,今日卻入了魔。是我道行還不夠,難以正視本心。而我修道之人,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師兄說的對,修道者就應勇往直前,沒有妥協。哈哈哈.”
小師叔仰天大笑,似乎是悟了,是明了。
他身上之前原本十分混亂的氣息,也逐漸平複,原本有些強橫的氣息,也變得平凡,內斂。
孟行望著小師叔,總覺得小師叔似乎有了些變化,與剛才那般十分不同,那是一種難以闡述的感覺,若非要用一個詞形容,大抵是超凡脫俗。一旁的單宅望著師父,也是如此想的。
葛青雲似乎踏入了一個全新境界,他身著白色道袍,白淨的麵龐上沒有明顯的喜怒哀樂,除此之外,仿佛與普通的人沒有區別。
看見身旁兩個少年都瞪大眼睛望著他,他不禁淡然一笑,“我這臉上沒生出花來,倒還真是因禍得福。”
葛青雲望著哲蚌寺的措欽大殿,耳旁傳來陣陣誦經聲,搖了搖頭:“這佛家講究因果,因大劫降至亂了道心,卻也因此悟了己身,踏入聖域,如今試問這蒼天,可敢一戰?”他身上戰氣湧動,如同師兄那般,不畏天地。
他終於明白,師兄如今遇事從未有過懼怕。因為踏入聖域,勘破世間虛妄,很多事情早已風輕雲淡,包括生死。
“師父!”
“小師叔!”
聽到耳旁兩個少年那關切的叫喊聲,葛青雲嘴角輕笑,“我很好,隻是修行再度有了突破,這也多虧了徒兒你。”他伸出手摸了摸單宅的頭,但他隨即話鋒一轉:“可是呢,我剛才說的,並非戲言,你速速去歐師傅那裏,記住凡成大事者,必先小事起。”
“謹遵師命。”單宅躬身答道。
“嗯,去吧!”小師叔一甩道袍袖口,便不再去看單宅,望著一旁的孟行,又道:“混小子,你也真夠魯莽,你可知元力枯竭,嚴重的話中丹田受損,修為將不複存在,難以修行了。”
單宅轉身離開了哲蚌寺,去小師叔口中的歐師傅那裏。
“小師叔,剛才花雨將我吸住,元力不斷輸送進去,所以我一咬牙,就竭盡全力將體內的元力都輸進去,試圖將它填滿元力。”說著孟行就不禁低下了頭,倘若剛才小師叔未及時趕到,那麼他多半是廢了。
小師叔看著孟行局促的模樣,不禁又是一笑,“以你如今修為,就是將元力輸送一輩子,也無法將花雨填滿。”
“那花雨豈不是無用?”
“正如你師兄所說,這是一件元器,不過殘缺了。”
聽到小師叔這般回答,孟行愣了一下,望著手中的花雨,沒有再多言,隻是望著小師叔,聽著他繼續說。
“花雨曾是聖人器,但在九州動蕩時,毀於戰亂。而這件花雨是某個家族為庇佑絕世天才,所鑄造出的一件利器。”小師叔頓了頓,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件花雨。“花雨可儲存聖人元力,可發出不亞於聖人戰力的五次攻擊,足以令那些絕世天才,反殺境界高出他們的人。”
孟行望著手中的花雨,沒想到這個小鐵筒竟有如此之強的殺傷力,怪不得師兄稱其為世間凶器,可是一想到這件元器是殘缺的,孟行就心疼得要命,眼睛都眯起來了。
看到孟行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便又道:“雖然花雨是殘缺元器,但還是足以發出一道聖人擊。而且花雨最大用處,並非是可越級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