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謹遵師叔教誨。”孟行對著小師叔微微行禮。
啪!
孟行撫著後腦勺,他內心怒氣上湧,連續被拍腦袋多次,泥人也是有火氣的。
元力在體內流轉,孟行身體輕盈,身影幾閃,便是左直拳而出。
令他詫異的是,他的體術居然被來者雲淡風輕的接住,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混小子,你居然沒走丟?”
“邋遢師父。”孟行聽到這聲音,便知來者是孔仁,便急忙行了師禮。當他看見邋遢師父身後的一個褐衣少年,頓時喜笑顏開,開心的叫道,“單宅師兄!”
“師弟。”褐衣少年也很激動的答道,重重的拍了拍孟行的肩頭。兩人許久未見,有說不盡的話語,倒卻忽略了身後兩位師長。
孔仁看到這一幕,一聲未吭,望了一眼身旁的葛青雲,似乎想起年幼之時,他們師兄弟的往事。
“師兄,我有幾件要事,需要問你,我們去客堂說。”葛青雲也望著孔仁,似乎有什麼急事,急切說道。
孔仁點了點頭,似乎知道師弟所問的是何事。
而哲蚌寺外的另一對年少的師兄弟倆,互相傾訴著這三年來的見聞,後漸漸談論起修行之事。
單宅因比他早些踏入修行一途,氣息沉穩,舉手抬足之間,都有一股道家清玄之氣。
“師兄,你修行到何種境界?”孟行望著稍長他的師兄,好奇地問道。
“凝元八重。”
“師兄!”
“怎麼了?”
“我要努力修行,與師兄一般強大。”孟行握緊拳頭,信誓旦旦的道。
“傻師弟,我們不過偏安一隅。你永遠得謹記,這天下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單宅摸了摸師弟的頭,又望了一眼天空,神色中透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滄桑。
“是,師兄。”孟行點點頭,師兄所言極是,是自己心胸不夠寬廣,隻顧眼前,毫無長久目光。
哲蚌寺另一端。
小師叔一臉擔憂的望著邋遢師父,“師兄,按你之前說的,遇到機緣,即將再度突破。倘若你要渡劫,那麼祖地看守者一定會抹殺你的。”
“師弟,修行一途,必將勇往直前,舍生求道。”孔仁抬頭看著天空,渾身元力湧動,戰氣澎湃。
“師兄!”
“我意已決,並且單宅與孟行都已踏入修行一途。我們的存在,隻會限製他們成長,他們各有機緣。”孔仁擺了擺手,欣慰的說道。
葛青雲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就將之前孟行和他說的,關於那名叫做紫東的女子的事。“師兄,你覺得此事?”
“再差資質的人族,也擁有元守。而她這種情況,身體能吞噬大量木靈氣和生機,極有可能是擁有一個特殊的元守。”孔仁思索著,又道:“如果是特殊元守之體,倒是一個幼苗。不過,也可能是這女子中了某種咒印,從而出現如此情況,這一切得讓我察看後,方可得知。”
“確實有這種可能,那我們這幾日便等著。”葛青雲微微點頭,低頭看著地上緩慢爬行的螞蟻。
又道:“師兄,你覺得我們能逃得出這方囚牢麼?”
孔仁抬起頭,順著瓦簷看著天上的太陽,“我也不知,在我曾閱的古籍裏,也隻有仲尼先祖和那幾位絕世超倫的大人物,硬生生的打進了上界。”
葛青雲眼神一黯,似乎又想起什麼,眼神再次波瀾,“師兄,九鼎失三,天地格局已生變化,我們未必沒有生路。”
“這囚籠,終究是困不住人的。”孔仁手握著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師弟,你帶孟行去見白瑪大師吧,我要繼續修行了。”孔仁說罷,便閉目盤膝在草席之上。
葛青雲見狀,不再多言,悄聲走出客堂,將古樸的紅漆木門合上。
他感受著寺廟的頹圮之意,暗暗歎了口氣,師兄,但願我們真的能逃過此次劫難。
無論是他或是師兄,何時都不會忘記師尊寂滅前,留下的那句話:終有一日,人族定當封九鼎,還九州一片安寧。
那也是師兄與他一生所追求的,如果每個修道人都會選擇一條道,他的道就是一把劍,一把能刺穿青天的劍,一把能守護九州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