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驚異的是,女子周身隻有中丹田無損,如被隔絕,他牽引自身元力,探查紫衣女子的中丹田。那滴碧綠液體依舊存在,似乎又壯大了一些,生機濃鬱。
他牽引元力去觸碰那滴碧綠液體,卻發現自己的元力被排斥,他催發了無數次,元力始終被排斥。紫衣女子突然渾身抽搐,嚇得朱胖子立刻止住了孟行。
孟行停止了催動元力,收回了原本就被封存無幾的元力。他從包裏又取出一根靈藥,生命氣息濃鬱,他放置紫衣女子口中,引動靈氣,這根靈藥化為靈氣與藥力。
藥力不斷在修複著紫東的身體,而那道靈氣卻消失了。
少年滿臉詫異,一股吸力從中丹田中傳出,將僅存的藥力吸走,原本的被修複了些的五髒六腑,愈發脆弱,生機稀薄。
他再次運轉元力查看女子的中丹田,發覺她的中丹田內,又出現了一小滴碧綠液體,中丹田生命氣息充盈。
“原來如此。”少年了然,用自己稀薄的元力修複著紫衣女子的五髒六腑,讓她體內生命氣息充盈,可少年一撤離元力,中丹田就會傳出一股吸力,吸收五髒六腑的生機。
這一切,都是紫衣女子的中丹田在作怪,他身上的靈藥救不了她,元力也無法修複她的身體,少年一臉頹廢,人的生機可通過藥力調理,可那女子的中丹田連藥力都吸收,還一並吸取身體的生機,令他不知所措。
如今給她服用靈藥,就等於毒藥。少年歎了一口氣,神色寂寥。輕點紫衣女子百會穴、膻中穴、關元穴三處穴位,封住了她的三丹田,避免生機再度消散。如果師父在這裏就好了,他突然想起那個遊手好閑的邋遢師父。
少年站起身子,一臉歉意,“朱哥,我救不了她。如今我隻能封住她的穴位,讓她陷入沉睡,減少生機消散。”
胖子頓時麵色煞白,仿佛希望泯滅,他低著頭,欲言又止,傷心欲絕。
“朱哥,別這樣,我救不了她,不代表別人救不了她!”少年看著朱不銳那一臉感傷,又道。
胖子頓時抬起頭,眼神中重新有了色彩,連聲問道,“小兄弟,還有誰能救紫東。”
“我師父,不過他先去拉薩了。”少年望著遠方,答道。
“那我們立刻去拉薩吧,手機有信號了,我安排人來接我們。”胖子點了點頭,滿臉喜悅。
少年搖了搖頭,“師父要求我,必須腳踏實地,一步步走到拉薩。”
胖子神色一頓,愣在原地,過了一會,他思量好了,“那我現在安排人來接我,我在拉薩等你,你有手機麼?”
“嗯,不過我沒有手機。”
“沒事,你到了拉薩,我就能得到消息。”
“好的。”
“孟小兄弟,謝謝。”
兩人交談完後,胖子打了一個電話,重新拾起了一些木柴,重新生起火堆,火光映照著他臉上,格外光明。
孟行將之前的碗筷,牽引大河中的水汽洗滌,放入包中。默念一段靈訣,便再次盤膝在地,入定打坐。
一個時辰後,遠方傳來光亮,由十幾輛車組成的車隊,停在馬路旁。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下了車,微微躬身,其中一個男子走到朱不銳身旁,低聲叫道:“朱總。”
“嗯,辛苦了。”朱不銳從地上抱起昏迷不醒的紫東,讓她平躺在一輛越野車的後座,又讓手下將他們的背包放置好。
他走到孟行身邊,抱拳一鞠,輕聲道,“小兄弟,我們先行一步,拉薩見。”
孟行點了點頭,便又閉上雙眼,繼續修煉。
那幾個穿黑西裝的男子都有些疑惑,朱不銳在商界被譽為天才,雖平易近人,但骨子裏卻很傲,也沒見過他給誰這樣鞠躬說話,更別提是個少年。但他們都把這些放在心裏,並未過問。
朱不銳上了那輛越野,讓陷入沉睡的紫東枕在他的腿上。他抿了抿嘴,望著窗外的星辰,回憶起曾經。那時候的紫東無憂無慮,歡聲笑語,沒有死亡的恐懼。如果能回到過去,那該有多好!
越野車緩緩啟動,整支車隊的駛向拉薩,整支車隊鳴笛三聲,告別孟行。
寥落晨星,天色微明。一直盤膝在地的少年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提起帆布包,望向遠方,“該走了。”
他踏著玄妙步法,身影律動,漸行漸遠,離拉薩也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