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背包放下,翻了翻紫衣女子的眼睛,並指放在女人的手腕,學著師父診脈的樣子,輸送體內元力,用元力護佑著紫東的肺部,牽引一些天地間稀薄的靈氣灌入女人體內,可紫衣女子的生機依舊在緩慢消散。
“紫東,紫東你怎麼了?”胖子望著倒在地上的滿臉是血的紫衣女子,頓時紅了眼,一把揪住少年的脖領,惡狠狠地道:“小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鬆開你的手!”少年眼神一冷,抬頭望著胖子的眼睛,冷冽的殺機迸發。胖子渾身一震,不禁鬆了手,癱倒在地。原本他就十分疲憊了,頓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孟行站起身子,神色淡然,頗像他師父的語氣道:“生機黯淡,命元漸散,肺部患有炎症,盡快送至醫院吧。這件事,原本就與我無關。”說罷又背起自己破舊的帆布包,就要離開。
胖子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信號完全沒有,盡管已是下午,天卻陰沉著,又要下雨了。倘若下雨,那麼紫東病情絕對會惡化,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旦患上肺水腫,那真是死翹了。
“那位小兄弟,還請留步。”胖子從地上爬起來,麵露難色的喊道。
少年走了幾步,歎了口氣,這三年除了玄術神通,師父還逼著他學習醫術,讓他看醫書。師父常說,修行者,除了學習殺人術,也得學度人之法,否則就成了魔。而醫者,謹記八字:‘懸壺濟世,醫者仁心。’
少年頓時豁達,心境開闊,神識金河再次拓寬,源源不斷的流入神識之湖中,整片混沌翻湧,大量神識化一道金柱,頓時崩碎,整片空間盡是金色神識之雨,符文閃爍。一幅方形神圖虛影在神識之雨中顯現,似乎漸漸凝實,轉眼卻又消失不見。
少年睜開雙眼,眼中一片純淨,瞳孔散發著淡淡的金輝,神輝內斂,又複為之前的黑色雙眸。他重重吐出一口汙濁之氣,凝元境第四重有些鬆動了。
孟行感覺神清氣爽,露出一個孩童的笑容。他將碩大的帆布包放在地下,從包裏掏出一些草藥,和一個藥杵。“將這些草藥研成粉末,兌水服用。”
胖子呆呆的望著這個說話老氣橫秋,神態格外純真的少年,心裏默默道了句,妖孽。點了點頭,接過草藥和藥杵,便在一旁細心的研磨著藥。
孟行再次將手搭在紫衣女子的腕部,牽引靈氣灌入她體,打算消除病痛,再以中藥調和,令她精氣充盈。
可是,他每每牽引靈氣進入女子體內,靈氣都會莫名消失,孟行眯著眼睛,他感到疑惑。又嚐試了一下,將靈氣再次注入她體內,依舊是消失殆盡。“難道體內元守資曆過差,天地靈氣不容,便消散了?不對,元守資曆再差,不過是修行不得,也沒有靈氣消散這種事。”他眉頭緊鎖,無論是古書上,亦或是師父都沒有談過這種奇怪的現象啊。
少年手指銀光一閃,元力運轉,一道靈氣落入不遠處胖子的體內,胖子眼睛迷離,頭一歪便睡著了,不多時,鼾聲如雷。
孟行有些不甘,從包裏掏出一支珍貴的百年木首芝,靈氣飽滿,散發靈蘊。雙手持訣,百年木首芝化為一道青色液體,落入紫衣女子口中,爆發出濃鬱的木靈氣,充盈紫衣女子周身。
紫衣女子不斷抽搐,麵色痛苦,體內木靈氣急速減少。孟行輕點女子額頭,牽引元力入體,探查她的周身。元力似乎被什麼吸引,紫衣女子的中丹田裏有一滴青色液體,生機濃鬱。
那滴青色液體格外璀璨,宛如帝皇,卻令人心生親近之感,毫無壓迫感。
“這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像元力。”少年沉思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念叨著:“怪胎。”
‘啪’的一聲,少年感覺又被人拍了一下腦袋,盡管他肉體強悍,但這種被打腦袋的感覺很不好,頓時就有些憤怒。
“什麼元力,你才怪胎,小鬼,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說話的人正是紫衣女子紫東,不過看起來,依舊病態,卻格外生龍活虎。
“我真後悔救了這個女人,女人果真都是禍害,禍害遺千年。”少年無奈的念叨著,整理好帆布包,便不再語,打算繼續上路。
“小鬼,又想跑!還敢罵本姑娘是禍害,我要揍死你!”紫衣女子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又望了一眼一旁鼾聲如雷的胖子,頓時氣急敗壞的道:“死胖子,你是想徹底變成一隻豬麼!”
胖子突然驚醒,滿頭的冷汗,縱身躍起,一個健步緊緊抱住紫衣女子,“紫東,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才我還做惡夢了,夢到你死了,還夢到一個老巫婆,問我是不是想徹底變成一隻豬。”
“朱胖子,你才巫婆,我要殺了你啊!”紫衣女子徹底有些癲狂了,胖子慌忙躲過紫東的一巴掌,急忙背好登山包,就追向還未走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