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吳越分手後的邵婷陷入了一種對愛情的偏執中,她要讓吳越重新喜歡自己,重新占有對方。所以她聽信了一個朋友的話,去鳳婆那裏求了一道能夠讓自己的愛人專心的“桃花降”。
從那天開始,她便按著求降的指示來獲取鮮血。因為她學習成績不錯,所以一直負責學校後勤的兼職工作,能夠對所有女生的信息了如指掌。她挑選那些符合要求的女孩,選好時機襲擊她們,割一道傷口隻是為了收集血液。恰巧求降必須用自己的血液作為引子,所以她成功“潛伏”進了被襲擊者的行列,從而擺脫了作案嫌疑。
因為陽陵村挨著學校,所以她能夠準確掌握村子裏的喪葬情況。恰巧此時村裏有一個年輕女子下葬,這讓邵婷覺得機會難得。雖然沒有盜屍的經驗,不過憑借著體育係的功底,她還是成功弄到了那具屍體。
就在她快要完成的時候,在某次襲擊一名女生時竟然被白璐撞見,她們爭吵起來,她害怕白璐泄露秘密,一怒之下將對方殺害了。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清晰明了。在這滑稽而讓人背後發涼的故事裏,封建迷信再一次充當了愚昧欲望的幫凶,即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邵婷,在麵對情感的糾紛時還是會向那些無稽之談求助。
灰白殘像秦蓉蓉是在一個周末去看望邵婷的。這個曾經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孩最終受到了法律的製裁,在疏而不漏的天網下,容不得任何罪孽。等待邵婷的,是法律的嚴懲,她絢爛多彩的生命終於要在這鉛灰中寫下句點了。
或悔恨,或自責,或解脫,或淡然接受,都不再重要了。為了愛情,她可以奮不顧身,但在這過程中卻走上岔路,甚至不惜殺人。
秦蓉蓉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嚴錚早早等在那裏了。
回去的路上,秦蓉蓉突然問道:“關於邵婷殺害白璐的事情,我還是有兩個疑點。”
嚴錚突然來了興致,笑道:“說來聽聽。”
“根據你所說的,如果邵婷是殺人凶手,那麼第二天移動屍體的人也肯定是她,可是在你說的時間段裏,她確實和我在一起啊!第二就是,如果她是凶手,原本可以把屍體藏起來的,為什麼要再次移動屍體,引起你們的注意,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嚴錚聽到這笑了起來,“你的心思還挺縝密的嘛,既然你都問了,那麼我就給你解答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說:“其實這些都是邵婷設計的障眼法。
“關於第一點,白璐被害,你們兩個確實都有嫌疑。作為她最親近的舍友,你們朝夕相處,在時間和動機上肯定會比別人嫌疑大。所以白璐死了,我肯定會先調查你們兩個,但是如果你們都有不在場證明,那麼我就得轉方向了。
“就像邵婷所說,她當時殺害白璐僅僅是出於一時恐懼,怕白璐泄露自己的秘密。事後她發現一旦我們介入此事,肯定會懷疑到你們頭上,而此時你也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邵婷很聰明,她顯然預測到了我的動作,所以成功地給我設下圈套。
“而她之所以再次移動屍體,是為了製造她不在現場的證明。
“當時她隻是把白璐藏在堤壩下麵,第二天早上才移到了草坪上。她知道我肯定會注意到睡蓮,並以此判定凶手是在早上八點左右移動的屍體。因此,她將你的手表調快了一個多小時,她知道你很信賴手表,所以約你出去逛街。在下車的時候她故意讓你注意時間,是為了日後作證的需要,你當時看到八點半實際上已經是九點半了,她成功地利用這個讓你們互相做了不在場證明,即八點的時候,你們沒有時間去移動屍體,自然,凶手就不會是你們了。”
秦蓉蓉不禁為表哥的縝密推理而心生讚歎,她又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約你吃飯吧。我明明準時到達,你卻說我晚了一個多小時,我猜想有人刻意把你的手表調快了,能夠做到這點的隻有邵婷了,所以我從這個細節上開始懷疑。恰巧此時我們抓住了一個搞封建迷信活動的老太婆,從她口中得知了很多重要信息,加上你的及時聯係,此案才能迅速告破。”
秦蓉蓉沒想到這三起看似毫無關係的案件之間,竟然內藏這麼多聯係,這不得不讓她對表哥的能力更加佩服。
她突然問了嚴錚一個問題:“你說,那些符咒真的管用嗎?女孩子們還是很信這個的。”
嚴錚笑笑說:“如果喜歡一個人,那麼就要真心地為他付出,讓他自由,而不是像邵婷那樣,極度嫉妒和占有,那樣兩人最終形同陌路。所以她這並不是愛,那些所謂的桃花降也不是為了愛,隻是一種自私的占有,僅此而已。”
秦蓉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你又在這裏充當哲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