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蘇姐像是過意不去一般,坐在床旁,拉過千陽蠻的小手,輕輕拍打,溫柔慰道
“小弟弟,別往心裏去,不值得為張文濤這種人慪氣。”
小蘇姐的聲音輕柔若絲,空靈如銀雀鳴,緩緩蕩進千陽蠻的心裏。他扭過頭來,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把頭埋在小蘇姐身旁,輕輕嗚咽。
“姐,我不恨張文濤,我恨的是我自己,恨我為什麼呢麼弱!”
千陽蠻因為心中的悲憤與痛恨,小手緊緊地抓住小蘇姐衣角。
“為什麼隻留下我活著,為什麼啊,為什麼我沒有能力擋住呢個東西,為什麼啊!”
千陽蠻咬牙切齒,淚水浸濕了小蘇姐的綢袖。
“隻留下你一個人嗎。也是一個可憐人。”
小蘇姐輕輕低吟,眼前仿佛又浮現自己以前孤獨行走在街頭的畫麵,蓬亂的黃發,布滿泥垢的小臉,滿是破洞的衣服——自己就這樣倔強的走在街頭,直到遇上了他。
他披著一身粗布衣服,臉色蠟黃,好似病入膏肓。微微一笑,露出幾顆黃牙,詭異笑容透出幾分寒意,滲的嚇人。但就是這個微笑,讓她跟著他邁進了呢個高高在上的大門。然後從未真正出來過。
“傷心隻是無用功,如果你真的後悔自己的軟弱,呢就努力去錘煉自己,年齡與性別不是借口,堅毅的人自會強,懦弱之人必卑微。”小蘇姐斂起回憶之色,口中鏗鏘的道。
聽到這一番箴言,千陽蠻眼皮低垂,心中如潮翻騰。
是啊,自己被侯爺救出來後,口裏說著要變強,要找到爹娘的妹妹。然而卻從不去努力,說著拚命,卻隻是個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然後安慰自己已經努力過了,隻是沒有結果罷了,這難道不是自己的懦弱嗎!
他抬起了頭,眼中一掃低落,帶著堅定與清明望向朱甲
“教頭,我答應你,我會爭取進入鳳雛榜,但你要盡心盡力的教我武學!”
“你不說我也會教你的”
朱甲沒有好氣的說道,對這小子得到小蘇姐的青睞有些嫉妒。
“我想要的是最嚴酷的修煉,隻要練不死,呢就繼續練!”
千陽蠻瞪著眼睛,劍眉微揚。
“砰”
朱甲輕輕扣了千陽蠻得額頭,有些氣急敗壞道:“有必要嗎,你還是個小孩,別呢麼拚”
“讓他做吧”
小蘇姐輕輕拂過千陽蠻被敲紅的額頭,溫柔道:“如果累了,就來姐這好了。”
兩三隻麻雀站在窗台,鼓著小眼看向這一對如同姐弟一般的人兒。
朱甲看到小蘇姐真的把他當弟弟一般,有些驚訝與惆悵,所謂的魔頭心裏也隻是一個小女孩罷了,冰冷的麵具終究是麵具,火熱的心永遠是溫暖如春。
龍權笑著站在一旁,他相信千陽蠻絕對會變成一顆閃耀的流星,將北人在鳳雛榜的江山割裂的四分五裂。他是土生土長的南人,南人的榮譽對於他一個軍隊後代來說永遠高於一切。
“好了,既然你好的差不多了,就回去吧,我還得和侯爺解釋一下習武場的事咧,真是惱人”
“你們從後門走吧,免得前麵人多嘴雜”
小蘇姐也不再挽留,領著背上千陽蠻的朱甲和龍權從後門出了去。
“走了麼”
回到房內,蒙麵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床旁,看著沾了一些血跡的被單怔怔出神。
“嗯”
小蘇姐居然像個丫鬟一般。帶著萬分恭敬道。
“哦,好好對他,他的用處太大”
蒙麵女子冷漠的應了一聲,便化為虛無,消失不見,留下的話音縈繞小蘇姐耳旁。
“利用他嗎?”
小蘇姐握了握拳頭,感到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