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奇的海市蜃樓(1)(1 / 1)

20世紀90年代中期,改革開放的工業浪潮在沿海地區風起雲湧,南國的海濱小鎮航海鎮也溶入這片工業浪潮中。外企、港企和台企在航海鎮這塊熱土上遍地開花,一座座廠房拔地而起。日資太古企業是一家涵蓋服裝、鞋類和運動器具的超大公司,廠房占地有50萬平方米,工人超過萬人,在眾多企業中顯得格外耀眼。

航海鎮有十分之一的居民都是在這家日資企業上班,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透支著勞動力,卻拿著廉價的工資。不過,有活兒幹,又能拿到工資,比種地收入多,大家都樂個願意,誰讓中華民族是個勤勞的民族呢!

不過,總有特立獨行的青年,寧願守著祖輩家業,也不願意加入工人隊伍中,為轟轟烈烈的大生產做貢獻。鄭世浩就是一個例外。

鄭世浩,外號“真是好”,又名“耗子”。這個22歲的小鎮青年,個子中等,170cm左右,理了一頭精幹的清新短發。一張臉經常被海風吹打的緣故,微微發黑,但卻泛著青春的光澤,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嵌在棱角分明的眉毛下,閃著狡黠和智慧,身體上的肌肉飽滿結實,輪廓清晰,白色汗衫勾勒出男性的健美。不得不說,這是個討人喜歡的帥小夥子。

他自小在海裏跟著魚蝦嘻戲長大,深諳水性,潛伏在水底可以半個小時不上浮,一雙大眼睛如魚眼睛一般明亮,能在光線昏暗的海水裏,把海底的生物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的潛泳速度,快如遊魚,在水中翻滾潛浮自由。

他經常拿著魚叉潛泳到五十多米深的海底,用魚叉把海底的大魚刺死,再拖著大魚遊上岸。曾經創造了在20米深的海底,用魚叉刺死一條長2米重200公斤的鯊魚的紀錄。這段傳奇故事,成了鎮民們津津樂道、茶餘飯後的話題,也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

此時,鄭世浩正蹲坐在嶄新的漁船邊,給魚鉤上剝了殼的海蝦,這是釣石斑魚用的餌料。已經是四月初,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天黑,不過,他還想出海去釣幾條石斑魚來,掙多幾個錢。

現在的石斑魚,肉質肥美,在市場上能賣個好價錢。他希望賺一筆錢之後,在太古企業的廠房附近開一家小店,售賣些日用品。那麼多打工仔,每個人花一塊錢買東西,都能賺好一筆錢。有了這個夢想,鄭世浩心裏想想都覺得美。

臨近黃昏,鎮上出海的漁船不管有沒有捕獲海貨,都已經歸航,互相依偎著停靠在平靜的漁港裏。隻有鄭世浩還想出海,他希望能在日落前獲取大海的豐厚饋贈。

鄭世浩給魚鉤裝好餌料後,拍拍身邊的漁船:“新夥計,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出海,希望能托你的福,今天有個好收成。”他說完就一躍而起跳上漁船,身形相當敏捷。

這是艘剛出廠的嶄新漁船,船身上下都散發著藍黑色防水漆的光澤,是鄭世浩以探親為名,到香港的酒店偷偷工作兩個月賺的錢買回來的。香港是個賺錢的天堂,不過,上次被香港警方抓到監獄裏,被牢頭獄霸暴揍一頓後,他就打消了再去香港的念頭。

他發動馬達,開著船朝遠海駛去,漁船劈波斬浪航行半個小時候,來到一處遍布礁石的海域。他把船錨扔進海裏,固定好漁船。

這片海域的湛藍澄淨,可清晰地看見十幾米深海底的沙石,石斑魚就喜歡這樣子的海域活動。

正是四月初,春暖花開,是石斑魚產卵繁殖的季節,說不定能在這片礁石區釣到一條大石斑魚,要是能釣上一條上百斤的石斑魚,那就等於去工廠打工一個月的工資。前天,他才在這個地方釣了一條20多斤的石斑魚,賣了兩百多元。今天,他希望能夠多釣幾條石斑魚,來個大豐收。

鄭世浩拉長了釣魚線,撚起掛了海蝦的魚鉤,掄圓了胳膊遠遠地扔出去。他看著十多米開外的魚漂隨著海水上下浮動,心裏泛起一陣收獲的激動,好像石斑魚就會上鉤一樣。

夕陽映照的海麵上,紅藍交錯,大海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一塊碩大無朋的紅藍色水晶,讓人看著爽心悅目。大海變幻莫測,湧動澎湃的海水放佛是地球的心跳,靜立在一葉孤舟上,也能夠感覺到海的博大和遼遠。不過,對於在海邊長大的孩子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麼平淡自然,並不能讓他們覺得新奇。

時間慢慢過去了,魚漂除了順著海水做著有規律的上下浮動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動。鄭世浩看了一眼天邊的那輪紅日,就快要吻上天際的遠山峰頂,估摸著過一個半小時,天就會黑下來。

天黑了,看不清海水麵的魚漂,就不能及時察覺石斑魚上鉤。不過,抓著釣魚線的手可以感知石斑魚拖動魚線的力度,但這種釣魚方法經常會錯失釣魚的好時機。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也不見魚漂有任何動靜。他有些不耐煩了,蹲在甲板上,輕聲嘀咕著:石斑魚啊石斑魚,你快快上鉤吧,讓我釣上來,賣個好價錢,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