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的眼睛依舊迷糊著,可是在聽到白夜的聲音之後,瞬間變得炯炯有神,隨即他整個身體像一張拉開的弓一樣繃緊,之後,一隻如離弦之箭的拳頭就向著白夜的臉砸了過去。
白夜臉上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看到一隻拳頭在視線之中放大。匆忙之間,隻好右掌前遮,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這一拳,打的白夜足足退了一丈。當白夜再看梁源的時候,原本是病號的他已經彈身躍出三丈,此刻正在四丈之外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
“說,大傻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梁源寒聲問道。此時的梁源,眼睛總是飄向地麵上的兩灘血跡,那些尚未幹涸的血跡訴說著兩場冰冷的殺戮。
“大傻就是我,我就是白夜,現在聽明白了嗎?”白夜頗為無奈的回答著,心中暗道:“難不成自己這段時間被人偷偷整容了,還是他腦子摔壞了?”
白夜已經發現梁源總是瞄向地上的兩灘血跡,於是解釋道:“獨眼和星痕被殺了,裁決司的人幹的。你和我因為是孩子,所以被留下來自生自滅。至於獨眼和星痕的屍體,我已經把他們拖出去沉到湖裏了喂魚了。”
說到喂魚,白夜的目光不自覺的就飄向了在殘冷的火堆上架著的沒吃多少的那條魚。一條兩百多斤的魚,白夜一個小小的孩子能吃多少,再說白夜吃的主要是魚腩,此刻那條魚看起來就如同沒被吃過一樣。
“白夜是誰?”梁源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於是一邊警惕的挪步向魚肉走去,一邊向白夜問道。
白夜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是不是餓糊塗了,我剛剛說的不明白嗎?”
梁源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眼睛怔怔的看著白夜,似乎在思考著艱難的問題。當白夜準備再解釋一次的時候,梁源的眼睛終於再次亮了起來,欣喜的說道:“你就是大傻,你想改了名字?是怕暗冥樓的人追殺嗎?這個不用的,我們的名字暗冥樓才沒有興趣知道。隻有我們成為殺手之後才會被暗冥樓的人記錄在案,所以你還是叫大傻也沒事的。”
說完這席話,梁源再不遲疑,甩開大步,流星趕月一般就到了魚肉的跟前,直接把頭長在了魚肉上。
白夜無奈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無奈的搖頭歎氣。心想老天果然是公平的,這個長的漂亮天賦詭異的人,終於在智商方麵還是被老天治傷了的,不然就真的沒有天理了。
等到梁源吃的差不多了,小半條魚已經進了梁源的肚子。白夜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家夥把東西吃到哪裏去了,因為白夜並沒有看到一個鼓起來的肚子。
“你的傷,怎麼樣了。”白夜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梁源剛剛的表現讓白夜感到詫異的同時,也感到深深的不安,沒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把那麼重的內傷全部恢複,除非,這個人有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白夜實在不知道該文還是不該問,於是,隻好問梁源傷勢如何。
“我的傷?我的什麼傷?我就是被那個人的大嗓門嚇暈了而已,哪來的什麼傷。”梁源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一邊拍著肚子順氣一邊說道。可是,在說話時他的眼神總是四處打量,根本就不敢看白夜的眼睛。
“你的膽子這麼小,當初是怎麼進暗冥樓的,再說,殺人的時候也沒見你害怕啊。”盡管白夜不想打聽太多的秘密,不過梁源的借口實在是太爛,於是白夜覺得幫助梁源完善一下他的故事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這是一個不太會撒謊的人。
“他們給吃的,我就去了。至於說殺人,有什麼可怕的,我從小就看著死人長大,甚至親自動手殺過幾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啊。”梁源回答的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讓白夜無話可說。說這話的時候,他倒是敢盯著白夜的眼睛,坦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