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三更(1 / 3)

小時候,總是喜歡圍著大人聽故事,因為那時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電腦......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村子、一群人和無盡的高山密林及羊腸小道。

也就在這些邊遠的大山裏,人們最害怕的不是蛇狼虎豹,而是黑夜下的猛鬼。他們總是在太陽落山時出來遊蕩,沒有人能看見他們,除非那個人很不幸,因為,見過鬼的人,一般都是非死即瘋,很少有人能活著。高老頭就是那些不幸的人之一,但是他很幸運的又還活著,沒有瘋掉。這事,發生在幾十年前。

幾十年前,高老頭還是個小夥子,那時候兵荒馬亂,戰火紛紛,大家都是有一天沒一天的過。當時的高老頭家還住在縣城裏,家裏卻隻剩下他一人了,其他人都死了。突然有一天縣城裏來了一隊人馬,都是扛槍打仗的軍人,縣裏管事的慌忙的陪同著這些軍大爺,絲毫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供著。就這樣,第一天平安度過,這些軍爺們也沒有去鬧什麼事。

第二天中午,縣城裏還是一樣的熱鬧著,高老頭也出門去找朋友玩去了。就在人們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縣裏的警察和那些軍大爺們出現在了,他們是見到四十歲以下、十五歲以上的男人就抓,還沒有被抓到的人以為那些人是犯了什麼事的,也沒有多想,有的還揍上去看熱鬧,但隨著抓的人越來越多,人們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感情人家是來抓壯丁的,被抓了壯丁那還趕上好事啊,那就是一去不複返的事。於是,人們開始拚命的往縣城外逃跑而去。但高老頭子很是不幸,他被抓著了,同樣被抓著的有幾十號人,這些人被帶到了牢房裏先是關著,不久那帶頭的軍爺就出現了,給大家講他們今後就是軍人了,做為軍人就要守軍紀,做為軍人就要打仗,要是有人想著要逃跑,當了逃兵,那就直接吃鐵花生米了。

就這樣,從第二天開始,軍爺們也不再抓人了,隻是帶著他們去訓練,足足在縣城裏呆了一個星期才又上路。這些軍爺走了,縣城裏的老百姓才又敢出門了。誰也沒有去關心被抓了壯丁的高老頭他們。他們現在正背著槍跟著那些軍爺們不知道去哪裏,也不知道哪天會死去。高老頭不想死,他還太年輕了,他還沒有玩夠,婆娘還沒有娶,娃兒沒有生,爹爹還沒有當。他們高老頭家不能就這樣沒有了香火。

於是,高老頭就想著在半路找個時間趁人不注意時偷偷的溜了。但開始那半個月,那些人看得很緊,生怕有人逃跑,可能也是有先例吧,讓得高老頭急得不行,還以為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二十幾天過去了,高老頭他們跟那些人也混得熟了,大家就成了朋友,自然也沒有以前那麼看得緊。一天,趁著休息的時候高老頭假裝去方便,看著也沒有人跟著來了,就一路猛跑,逃了出來。因為害怕有人追上來斃了他,隻得一路逛奔不停,哪條路不好走,就走哪條路,就這樣,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隻知道天快黑了,人是又餓又累的。這荒郊野嶺的,上哪去找吃的啊。但他還是堅持走著。他相信,隻要有路,肯定就會有人家的。

不得不說,高老頭那時還真有些幸運,他在天黑的時候終於走到了一個村子,叩響了一家的院門,有人出來開門,看到高老頭一身軍裝,背著一杆槍,有些害怕的問道:“軍爺您有何事?”

高老頭看見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農村漢子,還挺害怕自己的,心裏有些樂了,於是說道:“大爺我今晚就住你家裏,好酒好菜的上,明天我們就走了。”

那人一聽說眼前這位軍爺是來借宿的,也就放心了,開門迎道:“歡迎軍爺到我家來做客,貴客快快請進。”

高老頭也不跟他客氣,就大步走了進去。那人見高老頭進門後,後麵沒有人再進來了,有些疑惑的問道:“軍爺,您的戰友們呢?怎麼沒有進來?”

“哦,這個,是這樣子的,我們是怕人多打擾老鄉們,就分散開來了,各自借宿一家,等明天再集合。”高老頭就回答那人道。

那漢子自然是不知道高老頭是在騙他的,主要是想嚇虎嚇虎他,不讓他亂來。那也沒有辦法,在那個年代,人心不古,殺人搶財的事時有發生,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這老漢的一家還算很不錯的,一個大院,一座很大的木屋,看上去有個有錢的主,隻因自己是個扛槍的軍人,他才害怕的。

老漢把高老頭帶進了堂屋,叫自己老婆子去做飯,叫他兒子去殺雞,自己則是親自陪同高老頭。

沒過多久,一桌豐盛的飯菜就做好了,高老頭一天沒有吃東西,早就餓得不行了,也不等主人說什麼,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這一餐吃得是把肚子都快給撐破了。吃完飯,主人給打來洗臉水,洗漱完畢,高老頭也不想多呆這裏了,在吃飯的時候瞌睡就來了,於是就在主人的帶領下,去房間裏休息去了。

這是三樓的一間房子,收拾得很幹淨,還有梳妝台,看起來倒像是女子住的房間,高老頭感覺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老漢一家為什麼給他安排這麼一間房間,不過也沒有多想,看到一邊掛著蚊帳的大床腦子的困意就更濃了,當下什麼也不想,直接閂好門把槍放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