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產(1 / 3)

入冬的上京城,早已經被鵝毛大雪覆蓋的銀裝素裹,雖然被堆積的厚厚一層,但是看起來上京的天空還沒有停歇的意思依舊飄灑出大片大片飄落的雪花。1990年的跨年之夜將近,街上的車輛似乎也聽到了時間的鍾聲,越發的快速川流起來。“下麵是上京電視台交通之聲為您帶來的即時交通路況播報:上京北環、南環陸續出現交通堵塞狀況,因為在華豐路、碧溪路、華景路等重要路段交叉口發生共四起交通事故,其中最多的有六車因道路濕滑,周圍車輛太多躲閃不及才發生追尾從而導致交通堵塞和癱瘓。現在交警正在積極疏通。本台會繼續為您跟進······”櫥上的收音機裏如是播報著。屋內有人輕輕歎了一口氣,手摸在牆壁上的簡單開關上,伴隨著“吧嗒”一聲,裏屋的白熾燈放出光亮,把原本黑暗無光的室內照得光亮。這個裏屋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小,若是在雜亂些,就會顯得特別擁擠,但是,卻不知道這屋子的主人有什麼魔力,讓這個小裏屋充滿了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小裏屋裏隻有一張用兩條長凳和床板鋪起來的床,姑且隻能叫做床,卻有著厚厚的棉被在上麵覆蓋,端是整齊的可以,在裏屋靠近門的地方有著一張半舊的梳妝台,一麵橢圓的鏡子鑲嵌在台上,而在梳妝台旁邊有著一張一隻腳用灰磚墊著的長桌,桌上放著一整摞書籍和紙筆,而且桌子的中上部卻特意空出一塊地方放著厚厚一摞書信。有人在梳妝台前坐下,鏡子裏慢慢出現了一張妝容極淡的不見了五官,卻讓人生生的刻在腦海裏的臉龐,如畫中的鵝蛋臉上點綴著漆黑如電的眼神,高翹的鼻梁用淡的不見色彩的櫻桃小嘴明目,而天然不用粉妝,卻依舊顯得白皙無常。隻是在鏡子裏,這張臉的主人顯得略微豐滿,雙眸靜靜看了鏡子一段時間,微微蹙了蹙眉,轉頭看了一下牆上的小掛鍾,已經臨近7點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左手撐著椅子,右手扶著自己的肚子,慢慢站了起來。在鏡子裏,赫然發現原來她已經是一個即將要做母親的人了,混圓的肚子被孕婦裝包裹著,即為人母的她似乎也是極為看重這個小寶寶,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盡管有著暖氣的室內並不寒冷卻依舊給自己的肚子包裹上了厚厚的一層羽絨服,她緩緩挪步到書桌前,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封信,信封上“芳華親啟”四個大字讓她眼前一熱,她的名字:邵芳華。邵芳華拿著信封,右手捋了捋自己鬢邊的青絲,緩緩抽出那封她看了無數遍的信紙,卻依舊貴如珍寶般的珍惜著,望著窗外還未停止的大雪,期盼著自己的男人的歸程不要被這大雪所耽誤。看著窗外許久,聽到家裏的掛鍾都“滴答”一聲,開始指向八點了,門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邵芳華突然從靜靜地沉思中醒來,表情突然如繁星綻放一般,充滿了歡喜與愉悅,雖然大著肚子,卻依舊以最快速度向外麵跑去,“呼”的打開了屋門,外麵的嚴寒夾著雪花一湧而入,讓屋裏的燈光都出現了微妙的閃爍。邵芳華開門後定睛一看,目光瞬間暗淡了下來,站在她門前的是離他家200米左右距離小賣部的王奶奶,不是那個他。不過邵芳華表情一瞬即逝,隨即帶上淺淺的笑容,說道:“是王奶奶啊,天這麼冷,您趕快進來吧,小心別凍壞了。”說完就勢就要攙著王奶奶進屋。王奶奶笑著說:“芳華就是乖巧啊,長得還這麼漂亮,可比我們家那野丫頭懂事多了,不過平常可以坐,現在可不能坐,你趕快跟我去小賣部吧!有事路上再和你說,走吧。”邵芳華神情一疑,不過看著王奶奶麵上也很著急的樣子,就不再多言,轉身出了自家院子鎖上門就和王奶奶向小賣部快步走去。原先這小200米路很快就走到了,可是現在路上都是新降的積雪,埋的厚厚一層,雖然近,但邵芳華和王奶奶卻依舊走得氣喘籲籲,邵芳華也覺得自己肚裏的孩子越來越重了。王奶奶攙著邵芳華的胳膊,“你走路小心點啊,顧著點孩子,我和你說啊,是禦武打電話過來了。”邵芳華心裏一激靈:“是禦武來的電話嗎?快點,奶奶,我們快點,要不他就掛電話了!”“你這孩子,不要急啊,果然你們這二十幾歲的娃好久沒見都想成這樣,看我和你大爺兩人這麼幾十年過來不都這麼過來了嘛,何必這麼急嘛,好好,我們快點,禦武他說他會等你的,在電話那頭一直等著你!”邵芳華聽到這句話,眼眶裏瞬間盈滿了淚水,不過她自知現在不是擦眼淚的時候,緊了緊手上的力量,加速向不遠處的小賣部挪去。“芳華來了啊,快進來,到裏麵來接電話不會凍著你們母子倆。”王大爺把大門打開,邵芳華和王大媽進到了屋內,一股暖流將室內的人又重新縈繞起來,“王大爺,禦武來的電話呢?”邵芳華焦急的詢問道。“嗬嗬,呐,知道你急,話筒給你。”王大爺笑著講話筒遞了過去。邵芳華接過話筒焦急的說:“禦武,是你嗎?你什麼時候回家啊,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好久了,今天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你還沒有回來啊。”話筒對麵傳來了一個略帶清脆和渾重聲音:“芳華,對不起啊,本來是今天下午就能夠到上京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大雪,我們的車隊被迫停留在津門市了,隻有少部分人通過直升機衛戍首長回京了。所以,今天這個年夜飯我恐怕趕不上。”話筒對麵略微停頓了一下:“芳華,我好想你!”這六個字帶著濃濃的深情從津門市的特殊招待所傳遞到了這大雪天中閃爍了亮光的小賣部裏,讓邵芳華的內心一震,之前的淚水忍不住留了下來,她摒住呼吸,溫軟如水的說:“我也想你!從你出任務起一直在想你!我會等你回家,多晚我都等!有你我才有完整的除夕!”王奶奶和王大爺兩人看著邵芳華突然留下了淚水,趕忙扶她坐下,聽到邵芳華的回話,知道了今晚禦武暫時是回不來了,王奶奶拍拍了邵芳華的背,默默的對邵芳華用口語說:“要好好保重自己啊。”邵芳華使勁點點頭,雖然帶著淚滴,但是在她的眼中,迸射出一種叫做堅強的東西。她繼續和話筒對麵訴說著雙方的衷情,眼淚越來越少,自己笑容越來越多,畢竟今天不回來了,還有明天,明天等他回來還能再過一個除夕,兩個人的除夕,也許馬上就是三個人的除夕了。邵芳華想到這裏,笑容越發燦爛了。“你說我們寶寶現在都八個月出頭了,是不是還有兩個月我就要做媽媽了。”邵芳華一邊摸著肚子一邊笑著說。“傻瓜,什麼時候做媽媽可不是你來定的,要看什麼時候寶寶願意出來才是,再說,我可不管你幾個月做媽媽,從明天起一直到你生產,我可再也不出任務了,我要一直守護著你,守護到你們母子平安!”話筒對麵傳來不容置疑的決心和一個準父親的承諾。“嗬嗬,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個兒子,也許是個女兒呢,再說,就算是兒子,兒子向媽媽,以後家裏也是我們倆對付你一個,嘿嘿。”邵芳華開心的說著。“你這個丫頭,好好,我就”突然,電話另外一頭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叫聲,在津門市的部隊招待所的大廳裏一個身著黑色特殊軍裝的男子神經一緊:“怎麼了!怎麼了!芳華,告訴我,你那邊怎麼了!”電話咯噔一聲掉落在地麵上,傳在大廳的話筒裏,讓這個看著英氣逼人的男子心裏一沉,突然,電話對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卻不是邵芳華,而是王奶奶:“禦武啊,不好了,芳華肚子痛,估計孩子要出生啦!這可是算是早產,怎麼辦啊!”“王奶奶,您不要急,趕快打120,送醫院,送醫院!還有,”話筒對麵遲疑一下,隨後下定決心“趕快撥打這個號碼95665666找一位姓胡的女士,拜托了,我馬上趕回來!”隨後這個男子掛了電話,對大廳上的值班人員說:“請幫我轉告2705室的林朗上尉,芳華早產,先走一步!”隨後倏然轉身,一股龐然大氣瞬間爆發出來,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震開一樣,然後人影一閃,就消失在大廳裏,隻留下前台後看的目瞪口呆的服務員。他姓淩,名禦武,是邵芳華的丈夫,供職於共和國機要衛戍部隊,上尉軍銜。所謂機要衛戍部隊,可以說是共和國曆史最悠久和最為神秘的部隊。從上個世紀祖國各地的革命先驅在南湖小船上開一個影響曆史進程的會議時,就有大能之士開始為這次會議保駕護航,雖然剛開始屬警衛性質,可是警衛組成都是我國的頂尖武者,數次拯救先驅於危難之中,而在我軍長征之時,有大半武者前仆後繼為先驅們奉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在抗戰和內戰結束後,這一批熱之陳誠的武學大家更是死的死傷的傷,雖然再也不能護衛先驅的安全,但是他們將畢生的武學教給了自己的後代,讓後代繼續完成他們的使命。而淩禦武就是這樣一個秉承父命的後代子孫。共和國成立之後,國家為了感恩這些武者對國家所做的巨大貢獻,同時更好的衛戍首長的安全和執行一些機密重要的任務,特地籌建機要衛戍部隊,而在這個部隊裏的人人都擁有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能力,可謂是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但是為了執行任務的保密性,所以從來沒有在媒體上露過臉,包括連軍銜評定都刻意壓低,以免被有心人注意,雖然淩禦武是上尉軍銜,可是就算站在他麵的是少將,看到這特別為衛戍部隊打造的黑色軍裝,也不得不客氣的打招呼,因為他知道這些人都不算世人眼中的正常人類!淩禦武出了大門,迅速跳上了軍車,發動汽車,向招待所大門飛馳而去。及至門崗前,門崗哨兵向淩禦武作軍禮並示意車輛減速。“上尉,請出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