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玉和領著周襄與方魁來到一處假山處,就見一塊石頭上真的還有一灘血跡。
“兩位請看,就是在那裏,小喜他們以為犬子調皮,藏在假山之中,所以就去查看,結果沒曾想,那裏太滑,一失足,兩人一個摔破了頭顱,一個則是挑進了水裏,而且當時周圍沒有別人,等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斷氣了。”
湯玉和說得很是惋惜,他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哼哼,他好歹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縣令的人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呢?要說斷案,他也算是一把好手的,這些年也沒少斷過案子,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就應對得了朝廷這些年的考核不是,就算是有齊太師和他二叔在上麵打點著,可也得他自己有本事,如果一點本事也沒有,人家也不會願意來扶他的。
所以湯玉和對於斷案查案也是有幾分心得的,他早就在之前就事情給安排好了,隻要把這一次的事情給定為意外,那就一切都沒問題了。
而且這件事情弄起來也確實是很容易的,何家與沈家隻要給他們一些錢,那就是沒有問題的,他們不敢說什麼的,畢竟這可是屏江,如果他們不識抬舉,那可就別該他不客氣了。
哼哼,他們湯家以前弄死的人也是有著不少呢,可卻沒有一次出過事,為什麼?還不是用金錢與官威壓死他們,誰要是想鬧事,最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隻是這次卻有點不一樣了,因為這一次的時機不動啊,再怎麼說現在也是被陳有道和張文遠盯著的時候,而且後麵還有皇冊這道催命符,真是的,太可惡了,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讓他想想就覺得生氣,他家老爺子也真是太不知事了,全是給他來惹麻煩,唉……
湯玉和為了這事也是沒少歎了氣,可是這事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是把這件事情給想辦法壓下去吧。
好在這事被他發現的及時,他已經安排了人,一到義莊就把兩具屍體給火化了,隻要是沒了屍體,那他們就算是再想破案,也沒有證據,哼哼,跟他鬥,也不要太小看他了。
湯玉和心中冷笑的看著周襄與方魁,他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案給捅到了陳有道那裏,但是他相信,何家與沈家都沒有那個膽子的,一定是陳有道從哪裏知道了消息,這才來找他的茬,說不定現在已經派另一路人去了義莊吧,不過就算是去了也沒有用,算算是時間,現在義莊那裏應該已經火化了屍體,現在就算是他們去了,見到的也一定就是兩堆骨灰。
哈哈,就看看陳有道有沒有本事把骨灰給驗出死因吧,如果真的有那個本事的話,他湯玉和就算是輸也不冤,可惜的是,陳有道沒有那個本事,所以想要抓他,那還是早了點。
周襄與方魁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出了一絲憂慮,而這一線憂慮恰恰又被湯玉和給看到了,這就更讓湯玉和更加的安心了,他們果然就是沒有證據。
可就在這時,周襄卻開口說話了:“方捕頭,這有點不對勁啊。”
方魁點了點頭道:“是啊,不對勁。”
湯玉和一愣,連忙問道:“兩位覺得哪裏不對?”
方魁道:“請問湯大人,兩人哪個是摔死,哪個是溺死的?”
湯玉和眼神一滯,心中忽然起了警惕,但還是說道:“摔死的是阿歸,當時他爬到上麵去了,掉下來的時候,就把下麵的小喜給砸到了水裏。”
方魁慢慢地點了點頭,又說道:“可能湯大人說的那兩個人和我們見到的不一樣吧。”
湯玉和心中一驚,但是臉上還是沒有變化,就問道:“你們見到什麼了?”
周襄說道:“小的在義莊見到的屍體,分明就是被外傷給毆打致死的,沒有是頭部受傷,也沒有是被溺死的,難道是湯大人和我們說的是兩個人?”
“你們見到了屍體?”湯玉和的心中升起不安的情緒,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可就不妙了。
周襄點頭道:“是啊,我親眼所見,當時還有刑部的楚令史也在場,是他親自驗的屍,但死法並不是這樣的,湯大人,你確定你說的那兩個人就是沈歸和何小喜?”
“楚令史?”湯玉和這時已經顧不上回答周襄的話了,他現在的心裏一陣慌亂,他就想到,之前去驛站的時候,正好遇到楚懷瑞向外走,當時也沒有太在意,現在想來,那就是出去調查了,說不定就是直接去義莊了。
真是的,怎麼又被張文遠給知道了?張文遠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湯玉和的臉上終於開始變得有些焦慮,不是讓他們到了義莊就燒屍體嗎?怎麼就沒有做呢?一群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湯玉和這時簡直就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太可惡了,這事的嚴重性太大了,如果讓他們得到了屍體,那就等於是知道了阿歸和小喜的真正死因,這個案子也就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