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要將我的心中所想一一洞察清楚，看的出來王主任是真的生氣了，我也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幾次想要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一旁的老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他的雙手一會兒背在後麵，一會兒又插進兜裏，絲毫沒有幫我說話求情的意思。
“你們倆還是快點離開吧，趁我還不想追究你們法律責任之前。”王主任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老樸突然點了點頭，然後上來拉著我往醫院外麵走去。
“老樸...？”
“別說話，有什麼問題出去再說，他還在看著呢！”
我剛一開口就被老樸給我堵了回去，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但肯定不會是高興，我心裏咯噔一下子，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是把事情辦砸了，就連老樸都在生我的氣。
一路無話，我和老樸就這麼走了能有半個小時，等到大半個太陽都落在西邊的時候，我倆才走出了精表路，稍微能看到了點人氣兒。
“有什麼問題你現在問吧。”老樸又走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馬路邊，抬頭對我說道。
“得了，就你這臉色我還有什麼問題敢問啊，我知道我把事辦砸了我認個錯還不行嗎？”
我瞅瞅老樸，嘴上雖然說的硬氣但是心裏早已經服了軟，畢竟因為我的過失讓我們兩個白跑一趟，我還是覺得非常慚愧的。
老樸聽了我這話卻是搖了搖頭：“我這個臉色並不是因為你，這個事你沒做錯，我隻是覺得這個王主任他有古怪。”
“他有古怪？他有什麼古怪？”我聽到老樸這麼一說，頓時也是大感疑惑，難不成老樸他發現了什麼？
“我先問問你，你能保證一個人走路不發出一點聲響嗎？”老樸看向我頓了頓說道。
“你這是什麼破問題，走路怎麼可能會沒聲音？你以為我是經過特訓的臥底特工麼？”說完這句話，我突然停了下來，之前在王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是他在前麵給我們帶的路，一開始誰都沒在意，但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在醫院那麼安靜的地方我居然一點也沒聽見他走路的聲音，而且後來在公園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他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身後，如果不是因為我碰到了他估計都不會知道他一直站在我身後。
我微微震驚的看向老樸，老樸默認的衝我點了點頭：“我跟他走在一起也是這樣，走著走著一會頭就發現他的人早都不見了，我就急忙趕了回來。”
我心裏一下子就炸開了鍋，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級人物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當著神經病醫院的主任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件事情如果想不通就先放一放，但是我覺得陳大山能夠在這裏白住這麼多年恐怕跟他脫不了幹係，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有著什麼目的。”坐在路邊的老樸見我一個人思考的有些吃力，隨即出聲對我說道。
我聽到他這話點了點頭，覺得老樸分析的還是很有道理的，隨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便對他說道：“剛開始我去的時候，感覺他還挺正常的，但是後來就有點語無倫次了，總是重複那麼幾句話。”
“什麼話？”老樸聽我提這個突然站起身來，顯得有些著急。
“也沒什麼話，我就問他恢複的怎麼樣了，他就一直在重複‘你覺得我恢複的好嗎？’‘快點回答我啊’‘跑起來的時候還不錯！’這三句話。”
見老樸這麼著急，我回憶了一會兒便把原話學給他聽，老樸聽完後一邊右手摸著下巴，一邊踱著步子嘴裏還不停的搗鼓這三句話，隨後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果然是這樣，陳大山他根本就是裝瘋！”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樸這一句話讓我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陳大山裝瘋？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聽說過藏頭詩嗎？你再把那三句話再好好琢磨琢磨！”
我聞言按照老樸說的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陳大山對我說的那三句話，頓時隻覺得頭皮發麻，這也才理解了他的目光為什麼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看向我的後麵了，同時也感到後怕，還好自己沒有多嘴說漏什麼，不然會發生什麼恐怕真的不好說。
“可是這麼說來，陳大山那裏就必須再去一次了，這一次去什麼東西都沒問的出來。”我剛想到這一茬，才對老樸說出來，卻見老樸衝我神秘一笑：“那可不一定！”
他的手伸進褲兜裏一掏，等他再一展開右手的時候，隻見有一個什麼東西被他攥在手裏，我仔細向他手中看去，那是一張皺皺巴巴，被揉的不成樣子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