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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數日間,再沒有其他海獸前來襲擊破冰艦,似乎因為那頭章魚海獸的下場,給予那些海中霸主以強大威懾,使它們知道這艘船上的生物不是好欺負的。
然而隨著破冰艦不斷深入迷霧之海,周圍的環境越發壓抑起來,不但天空和海麵始終彌漫著大霧,能見度極低,而且海麵之下也偶爾有龐大的黑影掠過,散發出讓人心驚的氣息。
越深入大海,則可能遇到的海獸越強大,這是幽寒星修者之間的共識。
麵對這樣的情況,哪怕是林重,也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小心,不敢有絲毫鬆懈。雖然此時仍舊保持著平靜,但誰也不知道,這樣平靜的狀態,到底還能維持多久。
在與白鷹和羅真換班之後,林重與靈嫿開始在甲板上值守。
兩人並沒有呆在一起,林重站在破冰艦的頂部,舉目朝四周瞭望,而靈嫿則站在甲板中心,放出精神力,關注著海水下的動靜。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兩人已經相當默契,值守時各有分工,林重的任務是觀察視野中的景象,而靈嫿則通過精神力感知海水底下的情況。
兩個人都沒有通過言語交流,偶爾目光交彙,對彼此目光中的含義就了然於心。
因為破冰艦周圍都被迷霧封鎖,因此林重根本無法看得太遠,這讓他的精神始終緊繃。林重知道,眼前的平靜隻是假象,在破冰艦周圍的迷霧之中,至少有數頭六階海獸隱藏在內,並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些海獸有幾頭是從很遠的地方一直跟過來的,也有幾頭是半路加入的,它們之間也曾發生過戰鬥,但最終還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各自占據著一個方位,卻隱隱將破冰艦包圍在內。
林重已經感知到了它們身上的妖力波動,最近這段時間內,這些海獸越來越明目張膽了,甚至懶得隱藏氣息和身形。林重敏銳的感覺到,殘酷的戰鬥即將發生,那些海獸發動襲擊的日子,恐怕就在這兩天了。
“啪!”
“啪啪啪……”
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墜下,砸在林重的頭上及破冰艦的鋼鐵外殼上,一開始還有點稀疏,但瞬間就變成了潑瓢大雨。無數雨點就像是斷線的珍珠,視線所及,到處都是從天而降的雨簾以及升騰而起的水霧,這種景象原本是極其美麗的,林重卻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深深皺起了眉頭。
情況本來就已經夠糟了,而這一場大雨,卻讓情況變得更糟糕。因為在海上,大雨和風暴往往是連在一起的,既然此時下起了大雨,那麼恐怕風暴也離得不遠了。
林重在大雨中巍然而立,身體不動如鍾,任由雨點落在身上,將頭發和身體打濕。他幽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著,沒有看向別處,隻是看著破冰艦前方的迷霧。
原本在甲板上的靈嫿躍到他身邊,在少女的頭頂上,頂著一個白色半透明的真氣罩,將雨水隔絕在外。
她與林重並肩而立,同樣朝著破冰艦前方看去,黛眉微皺:“那些家夥……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行動了?”
林重點點頭,活動了幾下雙手,說道:“通知他們做好準備吧,風雨已來,戰鬥將至。”在他的體內,蟄伏已久的噬靈真種受到他內心火熱戰意和殺意的影響,陡然蘇醒過來,並傳遞出貪婪嗜血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