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經過慎重考慮,並沒有接納周浩的辭職信,但卻給他放了個長假,讓他好好陪陪兒子周餘飛,並且在周浩放假的這段期間,隊長職位暫時由薑鵬代替。
此時薑鵬正雙手放在背後,挺著肚子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頗有些當官的派頭。薑鵬走到王葵身邊時,突然彎下腰小聲地說:“看吧,這就是討好領導的好處。”
“是是是,你這個臨時隊長要好好珍惜,幾周很快就會過去的。”王葵白了薑鵬一眼,隨後將手頭的資料放下伸了個懶腰。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王葵將其接著問道:“這裏是重案組,請問找哪位?”
“大美女,當然是找你了。”對方說。
“陳晨?”王葵說完壓低聲音看了眼朝另一邊走去的薑鵬,然後問道,“是不是古月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怎樣怎樣,快說說……”
“瞧你急的。”陳晨清了清嗓子說,“你絕對是第一個聽見報告的,我說了,你可得履行你的承諾,電影的事兒……”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快說。”王葵催促。
“我之前不是在古月的手腕上發現了很多針眼嗎,其實凶手是給她體內注射了麻醉劑,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她的身上被紮了那麼多釘子卻沒有掙紮的痕跡,當時古月肯定是處在渾身麻痹的狀態。”陳晨停頓了一下,又說,“身體注入麻醉劑會讓人有種亦真亦幻的感覺,我懷疑古月死之前的幾晚也曾被人注射過少量的麻醉劑。”
“今天到古月學校去調查的人說,她們寢室的女生說古月最近幾晚有說夢話的毛病,而且還說她自己聽見過什麼聲音。”王葵猜測道,“這也是注射麻醉劑的後果?”
“那倒不會,注射麻醉劑應該不會讓人產生幻聽,她當時聽見的聲音很可能是真的有人在她耳邊說,但等麻醉效果過後她清醒過來時,人早就走了,所以她才會以為自己做夢。”陳晨耐心地解釋完,又說,“我再額外奉送你條線索,插在古月身上的鵝毛,是屬於一種小型鵝種,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太湖鵝,這種鵝產於江蘇、浙江兩省的太湖流域,目前穀溪市賣這種鵝的隻有兩個地方——一、位於衡陽路的農貿市場裏;二、位於廣寒街,這個地方的早、晚市偶爾會賣太湖鵝。”
“我馬上就去查。”王葵說著剛想掛斷電話,陳晨又急忙說道:“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這兩個地方雖然賣太湖鵝,但你想,他們怎麼可能把鵝毛拔下來賣呢?所以要查,你就去查藝術學院附近的廢品收購站,問問他們估計會有用。”
電話掛斷後,古月急忙跑去藝術學院,在附近打聽了好一陣,終於打聽到了一家收購站,離學院不遠,隔了兩條街,王葵進去詢問時,的確有所收獲。收購站裏的人說:“的確有個人過來買過鵝毛,我們這兒收的鵝毛不單賣的,不過那姑娘給了雙倍的價錢,這才買走了一塑料袋,也就一兩斤的樣子。”
“你還記得那姑娘的長相嗎?”王葵問。
收購站裏的人想了想說:“穿著學生裝,看樣子不到二十歲。”
學生裝?二十歲?難道凶手是學生?滿肚子疑惑的王葵在手機裏找出了古月的相片,然後遞給收購站裏的人說:“你幫忙看看,那姑娘是不是穿著這樣的學生裝?”
收購站裏的人拿著手機看了看,最後肯定地說:“對,就是這姑娘。”
“你是說……來買鵝毛的是這姑娘?”王葵驚訝。
“沒錯,就是她。”收購站裏的人解釋,“我對她印象挺深的。”
插在古月身上的鵝毛竟是她本人買的。這個結果讓王葵驚訝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買那些鵝毛幹什麼用?總不會就是為了將那些鵝毛插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成為血天鵝吧?荒唐,這個猜測太過於荒唐了,況且法醫陳晨已經證實古月曾被人注射過麻醉劑,這也就是說凶手另有其人,既然這樣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這件案子與之前幾宗案件作案手法相同,這是不是說明古月的死,也跟安徒生連環謀殺案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