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浩瞪大眼睛問道,“你是說丁小小死了?”
“生死未知,救援隊尚未在海裏發現屍體,不過據當時的目擊者說,是人和車一起翻下海裏的,生存的可能性應該不大,救援隊會繼續擴大範圍搜索。”薑鵬答。
王葵在一旁聽完後深吸口氣,隨後發表道:“陳言之前就是從穀豐橋上跳下去的,如今她的男朋友又在穀豐橋出了意外,真邪門。”
周浩看了眼王葵,坐下身思考了許久,最後淡淡地說:“丁小小死了倒也好,這樣一來呂辛的案子就可以結了,薑鵬,你去跟媒體透露,讓他們出一篇‘呂辛案凶手丁小小畏罪自殺’的報道,我現在就將結案報告遞交上去,等上頭審批通過我們再召開一場媒體會。”
“周隊,現在丁小小還隻是疑犯啊,不是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搞清楚呢,就這麼結案似乎不太合適吧?”王葵疑惑地問道。
“貌似很久前我就說過,我們警察的職責是要抓凶手,是要給社會以及死者家人一個交代,而不是去花費精力了解那些跟案情無關的東西。”周浩不耐煩地提醒道,“關於這個案子我想不需要再討論了,我再重申一遍,丁小小是個殺手,他殺害呂辛完全是為了錢,沒有任何其餘的目的,可現在他死了,連車帶人從穀豐橋上掉了下去,這是報應,是老天給他的報應。好了,你們各忙各的去吧。”
“可是在事情沒有徹底搞明白之前,警方又如何給丁小小家人一個交代呢?”王葵似乎也被周浩的態度激怒了,無情地反駁道。
周浩臉色發青,剛想大發雷霆,這時薑鵬見情形不對,抓住王葵的胳膊,硬生生地將其拉出了辦公室。走出警局後,薑鵬說:“其實我承認周隊的辦案方法和工作方式有時的確讓人難以接受,可他畢竟是頭兒,你以後別老跟他頂嘴。”
“頭兒怎麼了,你說我說得有錯嗎?我看他現在的態度就是在混,混到退休一甩手就走人了,對死者、對同事、對社會根本就一點兒不尊重。”王葵的確是氣壞了,大聲地嚷嚷著說,“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要在警局作威作福多久。”
“行了行了,你消消氣。”薑鵬說道,“其實咱周隊年輕時挺厲害的,據說是個神探,破過不少大案子呢。”
“就他?”王葵不屑地說,“那他得讓多少人坐冤獄。”
“你來警局的時間短,也沒接觸過什麼案子,其實有時候破案的確是需要經驗的,在我看來周隊也沒錯,他也隻是想盡快破案嘛。”薑鵬說著拍了拍王葵的肩膀,又說,“周隊最近的壓力也挺大的,發發火難免,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而且周隊也挺不容易的,我聽人說他老婆幾年前死了,留下他一個人照顧剛滿月的孩子,以前有人給周隊介紹過對象,可他卻根本沒有再娶的意思。”
“這麼說來他還是個癡情種呢。”王葵一撇嘴說道。
“所以啊,你也得多體諒體諒他,在一起工作有衝突矛盾在所難免,但可千萬別氣,很傷身的。”薑鵬半開玩笑說道。
“好啦好啦,我也是對事不對人。”王葵說完後將視線掠過薑鵬看向不遠處,不遠處法醫部的陳晨焦急地朝這邊走了過來,見到倆人後停住腳步,臉上焦急的表情瞬間消失,咧嘴一笑對王葵說道:“嗨,美女,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王葵翻了翻白眼,將視線看向不遠處的高樓。一旁的薑鵬暗地裏笑了笑,隨後詢問:“陳法醫,你這麼急著去哪兒?”
“去找你們周隊啊。”陳晨回答道。
“周隊在樓上呢。”薑鵬說完又急忙問道,“難道說崔格格的屍檢報告出來了?”
“那當然,病因一點兒也不複雜。”陳晨得意地說。
聽見這話,王葵掉過頭急切地問道:“真的嗎,崔格格是怎麼死的?”
陳晨突然像個變態似的湊近王葵身邊陶醉地聞了聞,最後深情地說:“真香,不愧是警局的警花,不錯不錯……”
“你正經點兒,到底崔格格怎麼死的啊?”王葵催促道。
陳晨這才嚴肅起來,拍了拍手裏的資料,說道:“在我說出死因之前,你們先告訴我崔格格最近是不是常產生幻覺?”
“是是。”王葵猛地點了點頭,“她的保姆說最近崔格格的精神不太正常,還曾幻想出一件看不見、摸不著的衣服來給保姆看。”
“這就對了。”陳晨頭微微揚起,擺出一副學者的姿態說道,“有一種叫做顛茄的植物,花為暗藍紫色,漿果是黑紫色的,這植物裏麵有致命的毒素,如果吸入足夠的劑量將嚴重影響到中樞神經係統,這些毒素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麻痹被侵入者肌肉裏麵的神經末梢。這種毒真是非同小可,兩個漿果的攝取量就可以使一個小孩喪命,十至二十個漿果會殺死一個成年人。”
“等等,等等。”王葵阻止了陳晨的滔滔大論,詢問道,“你是說崔格格中毒?”
“沒錯,我在崔格格的體內找到了這種毒素,而且她的死亡症狀也極為相似,中這種毒會瞳孔放大,心率加速,皮膚發熱、幹燥,口幹,喪失方向感,產生幻覺,視力也會減弱,而且行為具有攻擊性,驚厥,昏迷乃至死亡。”陳晨說完停頓了一下,轉身看向王葵,又說,“一般根據中毒者的輕重,死亡時間會幾個小時到幾天不等,崔格格食用的量應該不大,所以我推測這毒是她幾天前服用的。”
“那這種植物在哪兒生長呢?”薑鵬問道。
“很廣泛,哪兒都有。”陳晨說完又湊近王葵,色迷迷地看著她說,“而且據說顛茄還有一個很好的作用,顛茄根的煎煮物能夠擴大眼睛的瞳孔,讓眼睛變得更加漂亮,不過你不需要了,你的瞳孔已經很美了。”
“我說警局裏怎麼都是你這樣的怪家夥啊。”王葵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走到警車旁鑽了進去,順著窗戶對薑鵬喊道,“我們去查案,千萬別跟這種人套近乎,會得花柳病的。”
薑鵬聽後尷尬地笑了笑,又跟陳晨聊了兩句才回到車裏,站在警車外的陳晨依舊麵露淫笑跟王葵擺著雙手告別。
“我怎麼感覺他像個大色魔。”王葵無奈地說。
“他就這樣,整天沒個正經。”薑鵬說著將車啟動,問道,“我們去哪兒?”
“先去崔格格家。”王葵答。
警車開出警局,駛進車流中。昨晚一整晚王葵都沒合眼,此時夢魔無情地找上了她,不知不覺中竟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大約過了二十分鍾,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警車已經駛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