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王葵翻開筆記本問道,“呂辛有個女友,是幼師,他有跟你提起這個人嗎?”
崔格格突然不說話了,低頭想了幾秒鍾,才重新抬起頭說:“我知道那個幼師,她叫陳言,在呂辛來找我之前,她也曾經來找過我,那女孩的神經好像有些毛病,見到我後就抓著我的手激動地說讓我把呂辛讓給她之類的話。”
“陳言?”王葵倒吸一口氣,驚訝地說道,“周哥,陳言就是那個在網上躥紅的‘穀海人魚’,就是那個從穀豐橋跳下去的女孩,天啊,呂辛的女友竟然是她……”
周浩聽後臉色一變,緊接著回頭瞥了眼王葵,轉身禮貌地對崔格格說:“我們暫時沒什麼問題了,感謝你對警方的配合。”
崔格格起身,麵無表情地轉身走出了會客廳。崔格格走後,王葵對周浩說:“你說陳言是呂辛的女友,呂辛被殺,陳言跳海,這也未免太巧合了。”
“你想說什麼?”周浩問道。
“我覺得陳言跳海也很有問題。”王葵認真地推測,“屍檢報告說呂辛死亡時間在86小時,如果這麼算的話他跟陳言跳海的時間幾乎相同,這兩個案子間肯定有聯係,沒準陳言也是被人謀害的。”
“年輕人淨想這些沒邊兒的。”周浩又擺出一副“老人”的姿態對王葵說,“你沒看那視頻嗎?那女孩跳海的過程都被拍攝下來了,你在視頻裏看見有人推她了?還是說有人拉她下去了?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也就是說跳海這個舉動來源於她的意識、她的想法,法律上對於這種行為的定義隻有一個——自殺。”
“我也就是說說,作為一名合格的警察不就是需要發現疑點嗎?”王葵有些不服氣地撇了撇嘴,“這可是你教我的。”
“我……”周浩剛想說什麼,電話突然響了,他拿出電話接起“嗯,啊”地說了幾句,隨後將電話掛斷對王葵說:“有人去警局聲稱有線索,我們回去。”
倆人離開崔格格所在的公司回到警局後,找到了那名自稱有線索提供的市民,是一位看上去能有70多歲的老太婆,穿著古怪,身上是長袍,頭上戴著一頂尖尖的黑帽子,帽簷下方有一塊黑紗,黑紗遮住了臉,但隱約能看見那張皺成一團的臉。
她的這身形象,再配上那張略顯詭異的臉,看上去像極了從童話裏走出的老巫婆。
王葵先是一愣,隨後開始了問話……
“大娘,聽說你有線索提供?”
“嗯,那個小夥子我見過,我跟他說不要回家,可他不聽……”
“麻煩你再說仔細點兒。”
“我就住在小夥子家的樓上,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我們那棟樓的電梯是單數有,雙數沒有,那晚晚飯過後我打算去家附近的診所開藥,下到5樓時打算乘電梯下去,我往電梯那邊走時,聽見一個男人在打電話,有句說是‘我過來了,放心吧肯定能找到’,我好奇,就探頭看了一眼,我看見一個人正在死者門前開門。”老太婆似乎也不知該如何把這件事說明白,思緒顯得有些混亂,“我認識那個死了的小夥子,在電梯裏碰見過,也知道他住在這層,但那天晚上那個小夥子我不認識。我打算離開時,那個人發現了我,他先是很驚訝,表情有些別扭,隨後對我吼吼道:‘糟老太看什麼看,信不信殺了你?’,我被他的話嚇到了,打算離開,坐電梯下樓時我便越想越不對勁兒,誰知這麼巧,剛走出小區就碰見了那個小夥子,我就說他今晚有難,讓他最好別回家,可他不聽,我剛想對他說剛才發現的那事,就看見那人也下了樓,還對我做出了一個殺頭的手勢,我便沒敢繼續說下去,轉身離開了。買完藥回來後,我看那小夥子家的房門鎖著,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裏麵,聽見房間裏有音樂聲,就沒多想,上了樓。”
老太婆說得費勁,有些話還帶著方言,王葵聽得有些蒙,於是問道:“你是說死者出事的當晚,你曾看見一個人在他家房門前鬼鬼祟祟是吧?”
“對對,也是個小夥子,凶神惡煞的。”老太婆說。
“這麼說你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那麻煩大娘給我們做個拚圖吧。”王葵說。
“啥是拚圖?”老太婆一臉認真地問。
“就是把你記的那個人拚出來,我們好根據拚圖找到那個人。”王葵解釋。
“可我不記得那人的長相。”老太婆說。
王葵耐心地問:“大娘,你剛才不是說那個小夥長得凶神惡煞的麼?”
“是凶神惡煞的。”老太婆急得用方言解釋道,“是他帶著的麵具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