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容易解答,刀很難查來源,手槍卻很容易。”王葵解釋。
“這也說得通。”周浩轉身看著王葵問道,“屍體是怎麼被發現的?”
王葵俯身一邊小心翼翼地收集著粉末一邊說:“隔壁的鄰居從昨天下午開始就聞到一股惡臭,今天這股味道更重了,所以她想來問問屋主到底在弄什麼東西,可幹敲門就是沒人應,後來他找來了物業,物業打開門發現屍體便報了警。”
“怎麼是鄰居發現的,難道死者死在房間裏幾天了,就沒人過來找過他?”周浩說著又拿起放在床邊的證物袋看了看,這裏麵有個錢包,錢包裏有少許現金,幾張龍卡,一張身份證。周浩抽出身份證看了看,默念道:“呂辛……”
“對,死者叫呂辛,我問過左鄰右舍了,都對這個人不是很熟,相互間基本沒來往,但都知道他為人不是很檢點,鄰居幾次都看見這個呂辛帶不同的女孩回家過夜。”王葵將證物袋封好放在床邊,直了直腰說,“這人真是個地道的色狼,說不準就是情殺。”
“情殺不太可能,一般情殺都隻是衝動之下做出的蠢事,而現在這個現場有彈道,證明凶徒是有備而來,並且曾開出過一槍,而且幾腳踹斷胸骨這也非一般女人能夠做到的,而且你發現沒,整個臥室根本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可以說凶手一刀就要了死者的命,手法如此專業肯定是受過訓練、或預謀了很久的。”周浩說完環視了一圈臥室,又說,“看來凶手也未必會留下指紋之類的線索供我們調查……”
“那我們該從哪裏入手調查呢?”王葵認真地問道。
“任何跟呂辛有關的人都是我們的調查對象。”周浩將錢包放在床邊雙手插兜說道,“公司同事、同學、朋友、家人、女友,甚至於他經常去的酒吧、餐廳、超市等等,不能放過任何一條可能的線索。”
法醫用白布遮住了屍體,隨後找來擔架將其屍體抬了出去。沒了屍體,房間裏的味道也沒那麼重了,王葵摘下口罩,將證物袋整理好又跟著周浩在房間裏仔細搜查了一下,確認沒有遺留下沒發現的證據後便離開了現場。
王葵沒回警局,而是直接和另一名警員薑鵬去了富龍化工有限公司。此時是早上8點,剛有員工陸陸續續上班,倆人打聽了好久才終於打聽出死者呂辛目前任職於營銷部,是營銷部裏的小組長,隨後王葵和薑鵬找到營銷部,趁著薑鵬去找營銷部的經理時,王葵詢問呂辛的同事,得知呂辛幾天前就已經請了假,而且請的是長假,理由是家中老母病重,所以認識呂辛的同事都以為他回老家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呂辛死在家中幾天都未曾有人覺察到不對。
營銷部的經理是個禿頂的中年男子,長著一臉橫肉,嚴肅起來有些可怕。
“說說你眼中的呂辛。”薑鵬問道。
經理緊皺眉頭想了想,又試探性地問道:“他是不是在外麵惹禍了?”
“他……”薑鵬歎了口氣,稍稍將聲音壓低了些說,“他死了。”
“死……”經理聽見這個字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噌”地一下站起身,之後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過於激烈了,幹巴巴地笑了一下,坐回椅子上說,“他前幾天才請了長假,說回家探望母親,怎麼就死了呢?”
“我們要是知道怎麼死了,就不用過來麻煩你了。”薑鵬冷冰冰地說道。
經理雖然好奇也不再詢問,而是低頭想了許久,最後說道:“呂辛平時工作還好,不算出眾,但也不差,他也似乎並沒有什麼職業規劃,不過其實國企就是這樣,進來工作的無非就是混吃等死……”
“這樣的人在你們這裏也可以當組長?”薑鵬疑惑。
“他後麵有人,組長是上麵委派下來的。”經理有些無奈地說,“根本沒通過我,不過聽說他是花了錢買通了關係,但你想想,當時大學畢業他哪兒來的錢?而且後來我們也了解到他家裏的經濟條件也不是十分好,他哪兒來這麼一大筆錢來買工作?”
“你想說什麼?”王葵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公司裏有傳言說呂辛被某個富婆包養了,工作是富婆幫著買的,而且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呂辛這人沒女友,成天在外麵胡搞,這不典型的小白臉嗎?”經理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地說,“這事也不是就我說,整個公司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