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陳言的同事?”丁小小反問道。
女孩點了點頭,介紹道:“我叫王維。咳,你可能記不得了,有一次你過來接陳言時,我們還聊過兩句呢。”
“噢,是你,我記得了。”出於禮貌,丁小小裝作恍然大悟狀,隨後將話題岔開說道,“我來是想打聽陳言的事的。”
“連你也不知道陳言去了哪兒?”王維有些驚訝。
“要是知道就不會過來了。”丁小小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又說,“陳言的親戚朋友我都問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所以想來這兒打聽打聽。”
“那報警了嗎?”王維皺眉說,“不會出什麼……”
“你們最近有沒有感覺陳言有什麼不同?比如言行舉止什麼的,或者她說沒說過自己最近有出遊的計劃?”丁小小沒等王維說出那個“事”字便將其打斷了。
“這樣吧,你先等等。”王維指了指對麵的文化用品商店說著,“我去街對麵買些東西,回來我們細聊。”
王維說完轉身剛要走,丁小小叫住了她,說:“我能進學校看看嗎?”
“可以。”王維對看門大爺說了幾句什麼,隨後急忙朝街對麵走去,邊走邊說,“你進去隨便逛逛,我三五分鍾就回來。”
丁小小沒有閑情逸致在幼兒園裏閑逛,進門後他徑直走到了綠房子跟前。如看門大爺所說,這房子裏裏外外都是綠色的,但裏麵大小不同的球卻五顏六色,看上去色彩斑斕。
綠房子的側麵有一個入口,那入口不足半米,成年人根本不可能進去。
丁小小蹲下身,將頭伸進去,看了看裏麵的牆壁,發現綠房子裏麵的棚頂有一幅畫,那畫似曾相識,仿佛跟陳言臥室裏的那幅畫相似,隻不過對比陳言臥房裏的畫,這裏的更為專業,基本能夠看出畫的內容——這畫綠色是背景,上麵有深藍色的條紋,似乎是海,海裏有幾條人魚在遨遊,海岸上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穿戴很講究,像是王子,其中的一條人魚離男人最近,但戲劇性的是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海裏,王子無法看見海底,人魚卻能夠看見岸上。空中日出月落,月出日落,反反複複若幹春秋,終於人魚上了岸,跟王子成了朋友,他們談笑風生,相見恨晚!
畫的最後一個場景,王子跟另一個女人走了,人魚在他們身後落寞地看著。在人魚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老巫婆,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戴著一頂破帽子,臉上浮現近似於惡魔的表情,讓人厭惡,讓人恐懼。
每個童話故事裏都有個惡魔存在。
老巫婆似乎勾起了丁小小無數兒時的回憶,他的視線在老巫婆的身上停留了許久,最後是一個聲音將他打斷。
“看什麼這麼專注?”
丁小小收回視線,將腦袋從綠房子裏挪出來,回過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女孩王維。王維的手裏攥著一支鋼筆,丁小小站起身後,王維又彎腰朝裏麵看了看,隨後直起身子猜測道:“你是在看那幅畫吧?”
“嗯,畫很有意思。”
“這畫是陳言的傑作。”王維禮貌地笑了笑,解釋道,“當初這綠房子剛搬過來時,陳言說顏色太單一了,最後用彩筆在裏麵畫了這幅畫,是個安徒生的童話故事,畫完後校長還誇了陳言,說這點子不錯,孩子在裏麵一邊嬉戲還能一邊學習。”
“這是陳言畫的?”丁小小有些沒緩過神來,他沒想到綠房子裏的畫和臥室裏的畫竟都出自陳言之筆,現在雖然知道了,他卻更為不解,既然都出自同一人之筆,為什麼兩幅畫的作畫功底卻完全不同?
畫畫跟心情有關,作綠房子裏的畫時,陳言是富有愛心的,想的是小朋友,可作臥室的畫時,陳言在想什麼?
“幼兒園裏陳言畫畫是最好的,以前她還想出個畫冊呢。”王維說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說道,“對了,你之前問我陳言最近有沒有異常,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想了想,確實發現一些不同,走,我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