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亦麵麵相覷,雖然陳潔沒有說明那個嬰兒是誰,但是我們都知道,那個孩子就是她自己。
“你們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出高價殺孩子的母親嗎。”陳潔又問。
我和亦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是孩子的父親,隻是因為,孩子的母親懷了孩子。世上竟有如此殘忍的人。”陳潔平靜的說,“我師父親手把我養大,傳我功夫,待我出親出。小的時候,我體弱,師父又常年奔波,他每次出任務的時候,總是用袋子把我裝起來,背在背上,用披風把我遮住。他從來不肯背麵迎接敵人,他的所有的傷口,從來都是正麵。隻因為,我在他背後。”
我正在為陳潔的故事傷神的時候,亦問道,“你從沒有恨過你師父嗎?”
“恨,我能恨嗎。”陳潔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突然嘴角一笑,“後來我長大了,師父再也不背我了,可是每次有新的任務的時候,還是帶著我去。可是我每次都搗亂,總是想方設法的去通知他的目標,告訴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直到有一次,我去一個江湖中頗有聲望的人家中,告訴他們,有人要殺他的時候,那人居然把我綁了起來,準備拿我來威脅我師父。”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我和亦都是不擅長言語的人,不會安慰人,也不會詢問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不是所有人都想去了解你的故事。
突然亦問道,“萬玉去哪裏了,你真的不知道嗎。”
陳潔看著亦,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我信你。”亦說。“我們也不能幹坐著啊,我們得主動點,倆個人打架,總得有個人先出手吧。”
說完,他起身,把門打開。
冷風忽然就灌了進來。屋子的溫度瞬間冷到了極點。
這時便看到一個人走進來,很突兀的,就好像是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一樣。那人年輕的模樣,一頭墨黑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倆隻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辰,五官俊秀的像是從書畫中走出的神明。
他搖著一副折扇,扇子合攏在一起,左手拿著扇子,右手攤開,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看向我們,露出溫文儒雅的笑來,“你們是在等我嗎。”
聲音溫柔的像是能融開萬年的雪峰。
我站了起來,麵對著他。
他也看向我,大家都沒有說話。
“你是靜心。”我先開口了。
“我是。”那男子嘴角的笑就一直沒停止過,那笑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可是在我的眼裏,卻是一種冰冷,仿佛像是一直毒蛇在伸著他的毒信。
“你是誰。”靜心問我。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一個很關鍵的事情,這我說了算。”我回答道,“你看著辦,是動手,還是離開。”
我知道我說的話很可笑,但是,我必須這麼說,他很厲害,我一直找不到一點破綻。而我,相信已經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所以我說了一句特別搞笑的話,是動手,還是離開,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是不先手,你要是動手,我接著就是。
然而,靜心並沒有笑。他撓了撓頭,“本來,我要是識相的話,我就該離開,倆位都是高手,我能感覺的出。可是,這個女子,我必須要帶走,否則,我就要到大黴了。”
陳潔突然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看向靜心,“是不是,隻要我死了,這一切事情就結束了。”
“並不是。”靜心看著陳潔微笑的說。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陳潔差點就吼了出來。
“事情變的我已經控製不了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結局,你得跟我走。”靜心說。
“她不能跟你走。”我說,我已經忍了很久了,我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我緩緩走到陳潔身前,擋在她和靜心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