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從未修煉過內功,經脈是凝滯的,卻硬是讓她打通了一條細小的通道,看得窗外的男子眉頭越皺越深。
這樣的方法本來是可行的,然後必需的一步一步慢慢來,哪裏能這麼莽撞的?而且這位老婦人沒有修煉過內功,如何承受得住這樣的痛苦?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婦人雖然也感覺到痛苦,竟然能忍受下來。而這位姑娘更厲害,她竟然就站在那裏,一臉的雲淡風清,似乎一點都不吃力。
輕顏收功之後,雲母睜開眼睛,雙眼含淚感激地望著她,顫抖地說:“多謝姑娘!”雖然剛才好像全身都要炸開來,但現在卻感覺非常舒服,全身都暖洋洋的,她覺得自己立即就可以下床來。
這時,窗外的男子忽然跳進屋裏來,拉著輕顏的手臂道:“你師從何人?”
“我要是知道自己師從何人又怎麼會在這裏?”輕顏剛剛收宮,一時沒注意被他拉住手臂,心中很是惱怒。她腳下一動,手臂上一個巧勁,立即就掙脫了他。
那男子似乎也感到自己唐突了,立即後退兩步道:“我雖然來到中原不久,但是各門各派的人也見得多了,姑娘的內功隻怕天下無雙!”
輕顏歪著頭想了想,對他這句話半信半疑。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厲害,又怎麼會被人綁架?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被人綁架了。
不過,如果是真的,她今晚去皇宮就多了幾分把握。正好可以去找找皇宮裏的珍稀藥材。
“今晚,我要去皇宮!”輕顏滿臉堅定地說。
“為何?”
“太危險了!”
雲誠母子都不讚同。
“我跟你一起去!”那名奇怪的男子說。
輕顏認真地看了看他,故作冷漠地說:“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你要的,我給不起!”
“我叫風嘯沙,來自大漠。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並不一定要求你的回報。我隻是忠誠於自己的心,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如此而已,你不必覺得困擾。”
輕顏轉身出去,對雲誠道:“我一個人去就是了。你在家等著,好好照顧你母親。”隻要有了方向就行了,她就是問路也可以到的。“對了,京城在哪兒?離這兒遠嗎?”
“這你都不知道?京城榮陽,距此不過幾百裏。”風嘯沙挑眉看著輕顏,她說今晚就去皇宮,他以為她知道自己就在榮陽城外呢!
輕顏點點頭,隱隱地似乎明白,但是又不太清楚。然而隻要想到皇宮,她心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在呼喚她,一聲一聲地呼喚,輕顏,你在哪兒?輕顏……輕顏?難道就是她的名字嗎?
“姑娘……”雲誠擔心地望著她,看她又出神了,實在放心不下。她可千萬別在皇宮裏出神啊!“姑娘,你一切小心啊!”
輕顏點點頭,忽然問道:“你們可聽說過有人叫做輕顏?”
“輕顏?”三人均搖頭。這世上女子的閨名哪裏會輕易告訴人?當女兒的時候隻有一個姓,某某氏之女;嫁了人就換了一個姓,變成了某某氏……
輕顏黯然地搖搖頭,立即飛奔出去。她沒有辨別方向,隻是依照心靈的呼喚在跑。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感到心中無限的空虛和悲傷。她究竟遺忘了什麼?
風嘯沙緊跟在輕顏身後,也隻能勉強跟上她的腳步。
到了榮陽,輕顏才發現自己披散著長發有些引人注目。看到街頭的小攤上有賣發帶的,她遠遠地伸手運功揮了過去,小攤上立即刮起一陣風來,小販著急地按著自己攤上各類發帶、絹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輕顏含笑收功,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條粉紅的發帶。
她一麵走一麵將自己的頭發係起來,對街上打量的目光視而不見。別人怎麼看她有什麼要緊呢?她又不認識他們……
風嘯沙呆呆地跟著她,心卻不斷陷落。這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呢?這麼美麗,這麼率真,這麼高的武功……
到了晚間,輕顏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就直奔皇宮而去。看得風嘯沙又氣又急,隻好趕緊跟在後麵。
輕顏的輕功極好,她輕盈地飛進皇宮,直奔禦藥房而去。風嘯沙很想跟上她的腳步,可惜武功差太多,為了不打草驚蛇連累她,他隻能躲在房簷裏,伺機而動,緩緩追上去。
輕顏摘了幾枚樹葉在手中,輕輕鬆鬆點了值夜太監的穴道,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一樣一樣將自己需要的藥材找出來,包好,提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