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都是我,我明知道我媽身體不好,我怎麼還跑出去啊……,我咋能因為我媽的病一直規律就大意了呢,我,我特麼的就是要出去,也該留個人在家啊……,要是,要是我媽她……,我,我……”當三炮仗完情況後,再也控製不住將頭給埋進了手肘裏,用力捶著腦袋,直至嗚咽著聲音再也不出話來。
望著三炮仗這副模樣,簡兒真不知道自己該什麼了。真的,這事論起來還真怪不得三炮仗,畢竟這老太太病也不是一兩的事了,而她這病吧,按三炮仗的法一真都發作得很規律,從來沒有出過意外。按著這樣的不是病發周期內發作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這別的不,年輕人總得做事掙錢討生活吧?老太太病發時間段時留人守著那是應當,這老太太正常時間段裏也不去掙錢不做事,淨守著老太太了那這一家子還過日子不過了?好吧,退一步,這回雖三炮仗不是去做事,但是這陪老婆回丈母娘家那也是該當,人媳婦嫁進你家,任勞任怨地給你操持家務,在你外出做事時時伺候你的病魔纏身的老娘,難道你陪陪老婆回個娘家就不該了?!
至於這次,隻是巧合而已。雖然這結果是大家都不樂見的,可是真論起來要怪誰的話,還真都論不上。
“那個,你先別急著著急,老太太吉人吉人自有相,這麼久老太太都熬過來了,她一之至可以挺過這一關的。”簡兒有些幹巴巴地安慰著,除了這麼,她還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什麼了。
“對,沒錯,這麼久我媽都熬過來了,現在又有了神醫,沒道理這一關就熬不過去。沒道理熬不過去的……,沒道理……”三炮仗慢慢抬起頭,像著了魔一般兩眼發直,不停地重複著這麼一句話,與其是他這是相信簡兒的醫術能夠救他母親一命,倒不如他這是在做自我催眠。
見此情形,簡兒的心口不由得一跳,同時眉也跟著皺了起來,有些後悔趕過來了。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三炮仗現在這狀態可不太好。
這俗話得好,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別是現在了,就按三炮仗的之前老太太的那情況真的都不怎麼美妙,畢竟老太太年歲大了,氣血早虧,簡兒都不敢打包票自己就一定能治得了。更別提現在還處於這種更危險的非規律性發作中……
望著明顯情緒極度不穩的三炮仗,簡兒的眉皺得更緊,就三炮仗現在這個樣子,這一會她要是能治得了那老太太那倒還好,這可是老太太當真命數到了……,哎,她可不希望這最後幫忙倒幫出個仇來,或許一會她該……
不好!
借著車窗外的路燈,郝老爺子瞬間看清楚了簡兒的表情,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別看這老爺子一直一副老頑童的樣子,如果他當真是個白目的話,他早就被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商業圈給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三炮仗情緒不穩沒有注意,可是郝老爺子卻看出了簡兒的不妥。老爺子臉色突然一變,手一揚……
“啪——!”
隻聽到一聲脆響,一記重重的大耳光就這麼甩了出去。
“康泰叔……”三炮仗捂著臉,明顯是被郝老爺子突如其來的一個反常給打懵了,不明白郝老爺子為什麼突然甩他這一耳光。
“閉嘴!”郝老爺子沒等三炮仗將話完,就一個狠狠地瞪眼,將三炮仗下半截話給瞪了回去。
不得不承認郝老爺子在郝家村人心目中的威懾力,如果換成是別人,你敢甩三炮仗一巴掌看看,這丫的絕對立時揮著拳頭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不如此,何以體現他三炮仗的威名?!要知道他這“炮”可不單單指的是“嘴炮”,更多的卻是暗示他的脾氣與拳頭!
可是放到郝老爺子這兒呢,三炮仗沒敢還手不,反而因為郝老爺子接下來的那一個瞪眼,積威之下,三炮仗差點沒給嚇萎了,捂著那血紅掌印立現的臉(剛才郝老爺子那一巴掌可沒一絲留手的意思),就跟個受氣的媳婦般,吭都沒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