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住想吐的衝動,仔細朝他脖子上的刀口看去。刀口歪歪扭扭,參差不齊。與其說是割斷,到更像是拿鋸鋸斷的。
脖子上,幾小塊鐵鏽,引起了我的注意。
“法醫,介紹一下死者情況!”
“死者,許文強,四十三歲,右手持半圓形彎刀自殺。刀口頓挫,勃頸處有淤痕,傷口有鐵鏽。可以確定,死者在自己脖子上大約割了十七刀。”
“可以確定是同一把刀嗎?”
“基本上可以確定。具體結果還需要去實驗室檢驗。”
“看來,這刀是越來越快了!”
順著地上的血,我們向前走了大約三米。中年大叔的腦袋,就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同樣,猩紅的眼珠子帶著恐懼與絕望,看著天。
嘴角被撕裂到腮部,又似在誇張的笑。
“法醫,他的嘴是利器割傷,還自己撕裂的!”
“割傷。同樣發現了鐵屑!並且有愈合的痕跡。可以推斷出,對方是清醒狀態下,割裂了嘴角。”
我問老騙子:“這會不會是某種儀式?”
老騙子聳聳肩,“你問我,還不如問老神棍。這些方麵,他是內行!”
出了博物館,我把掌握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
老神棍把我們幾個叫上車,鄭重道:“你們都應該知道,死人的棺槨裏不能放鐵器吧?”
老騙子和白夜月點頭,我卻一臉茫然。
白夜月看了我一眼:“這是常識。”
“好吧,這和這兩次割頭自殺事件有關係嗎?”
老神棍從身後摸出一杆煙袋,老農民似的,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瞬間車裏煙霧繚繞。
“鐵,能辟邪。很多邪道修士,常用銅來做邪器。但極少有人能拿鐵器做的。因為,兩者物性相衝!除非,是道行極深之輩,才能直接無視物性,任意妄為。否則,用鐵器做邪器,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老騙子指了指老神棍:“嗯,他的意思是,我們的對手,是個很牛叉的邪術師。”
老神棍又猛吸了幾口煙,把煙按滅。“小白,去檔案館。我給你們整點東西,別到時候栽進去。”
到了檔案館,老神棍給我們每人一個紅繩係著的香囊。“都戴上,這裏麵有朱砂和我配置的草藥,對於邪毒、蠱蟲有一定的抑製作用。”
“沒了?”老騙子有些失望。
“就這我都不想給你的。你趨吉避凶的本事,到哪兒也死不了!”
“去你娘的,咱友誼的小船今天算是翻了!”
“別扯淡!小石頭,打電話去問問小楚追查的怎麼樣了!”
我撥通了楚莫的電話,隻聽到他在電話那頭氣喘籲籲地。
“喂,我說某寶真他娘的不靠譜。我們找的地方是一片墳地。附近也都是已經被拆了的城中村,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我又問:“淘寶店封了麼。那42件鈴鐺什麼情況了!”
“我向上邊報告了,聽說上麵啟動了緊急預案。這42件商品,有7件是咱本市人購買。剩下35件,為江浙滬包郵,已經通知快遞公司截留!”
“重點查那7件商品的買家下落,趕緊打電話確認是否有人拆開,是否有人已經搖鈴。搖了幾次,必須問清楚。人命關天!”
“明白,我這就問問那邊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反饋給你!”
五分鍾後,我的手機響起。楚莫告訴我,這7件商品,其中兩件的買家已確定為已死的女明星楚某以及民俗恐怖博物館的店主許文強。至於其餘5件,有三人還沒去取件。有一人已經打開並搖鈴,具體搖了幾下,她說自己也不清楚。還有一人還沒來拆包裝!”
“馬上派人把那四人的件收起來。還有,那女孩的地址發給我。”
“好的,地址在大學城四季園七號樓501(室),女孩叫李笑笑!”
“咱們現在馬上去大學城,但願那女孩沒有搖到第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