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嫻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方掌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從您一進門開始,就不時的說什麼我算計了您,說話得要有證據,我沈曉嫻可是軟柿子,不是您可以隨意拿捏的。
我雖然不清楚您到底出了何事,但商場如戰場,不要說我沒算計您,就算我算計了您,那又怎麼樣,怨得了誰。您誰都怨不了,隻怨您自己能力不夠,您要是精明有能耐,別人哪兒能算計得了您。
您拿錢買貨驗貨,結果還出了問題,那不是您的問題,還是誰的問題。這件事兒不管說到哪兒去,您都是不占理兒的一方。上衙門,哼,您別拿這話嚇我,我年紀小,怕事兒,不知道故意無中生有,誹謗別人,該當何罪啊?”
方如海的確沒有證據,隻是玉砌商行的地址是冬雪給的,正好他又在取貨時看見了曉嫻和蘇簡然,現在被騙了,思前想後,就覺得有可能是被曉嫻給耍了。
心裏這口氣咽不下啊,所以就跑來興師問罪了,要是膽小的,還真被他給詐出真相來了。但曉嫻既然當初設了局,就想好了今天的應對之策。
“好,沈曉嫻,你等著瞧,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的。”方如海漲紅著臉,指著曉嫻怒道。
“方掌櫃,別欺人太甚了,你現在站得地方可是卉香閣,這可是我沈曉嫻的地盤。告訴你,喊你一聲方掌櫃,那是敬重你是前輩,但是,對於如此咄咄逼人的你,我也用不著再敬重了。我也奉勸一句,做生意靠得很真本事,而不是那些投機取巧的歪門邪道,否則啊,到了最後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沈曉嫻一向秉著與大家和平共處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害我,我必不饒人,十倍回之。
哦,當然了,方掌櫃您應該很明白這道理的,算我多言了。方掌櫃請吧,我還有事兒要忙呢。”曉嫻站直身體,眸子微眯了眯,一臉鄭重的說道,話說完後,做了個送客的姿勢,請方如海離開。
“哼,好個沈曉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好,好!”方如海氣得差點兒吐血,曾幾何時被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家如此指責教訓,可偏偏人家教訓的又有道理,讓他無言也無力反駁,隻得甩著手離開。
曉嫻沒有忽略他眸底的寒意。
看來自己與方迎雪一家人都犯衝啊,先是女兒,如今又是父親,唉,又多了一個仇人!
曉嫻輕輕搖頭,自己想要安生的過日子,為什麼這些人就偏偏不能讓自己如願呢。要不是方迎雪的手太長,想要伸到自己店裏來,自己也不會去設這個局的。但事已至此,隻有靜觀其變了。
下午,黃曉如來到卉香閣,秋葉想起了曉嫻上次的吩咐,真的拿掃帚去趕她。
“別,我找沈掌櫃有重要的事兒。”黃曉如忙擺手告饒。
“秋葉,讓她進來。”曉嫻聽見了黃曉如的聲音,擺手製止了秋葉的動作,嘴角揚了揚,秋葉這丫頭可真是潑辣,嗬嗬。
黃曉如一臉凝重的走到曉嫻身邊,一副欲言又欲止的樣子,惹得曉嫻既好奇又不悅,擰眉道,“黃曉如,我性格直,你有話呢就直說,不然,就請回,我沒有那樣閑陪你猜心思。”
曉嫻最恨說話不痛快的人,特別是明明有急事,卻又不急著說出來,一副還得別人去求她說得樣子,更是令她惱,像眼前的黃曉如就是這樣。
“沈掌櫃,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這事事關重大。”黃曉如臉一紅,忙說道。
“嗯,跟我來後院吧。”曉嫻點頭應了。
兩人來到後廳,曉嫻讓黃曉如坐下後,向她點了點下巴,示意她可以說了。
黃曉如不敢再停頓,忙說道,“沈掌櫃,昨晚你不是問我為何一人在河堤嘛,其實是人有約我去的。昨晚我之所以沒說,是怕你笑話,畢竟我與他還未有婚約之類的。
昨晚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有事耽擱未按時去,可今日我無意中又遇見了他,一問之下才得知,他昨天根本就沒有約我去那地方,因他家有表兄弟從遠方來了需要陪客人。而且看了那封信,他說不是他寫的,那不是他的字。”
曉嫻眸子動了動,問道,“那昨天是誰約你的,為何種方式約的?”
“一個小孩童送來一封信,是以他的口吻寫得。”黃曉如應道。
“難道你不認識他的筆跡嗎?”曉嫻不解。
黃曉如臉一熱道,“以前我們雖然約過兩次,但都是見麵約的,這是第一次用信,所以並不認識他的字跡到底怎樣,而且這約會的地點和之前兩次是相同的,所以不疑有它。”
曉嫻好像猜到了什麼,繼續問道,“那你與他之間的事兒,有哪些人知情?就是知道得比較詳細,連約會的地點都知道的。”
黃曉如垂眸認真想了想,恨恨道,“隻有方迎雪一人知道,我們倆人關係十分交好,無話不說,所以這事我也就沒有隱瞞,全部告訴了她。聽你這樣一說,看來是她想害我,她真是太狠毒了,竟然不顧多年的姐妹之情,想要害死我。”
經曉嫻這樣一引導,黃曉如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曉嫻也同意她的想法,方迎雪這女人確太瘋狂了,黃曉如隻不過不願意和她一起害人,她反過來連黃曉如一起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看來極有可能,方迎雪還真是下手夠狠啊。”曉嫻搖頭歎息。
“哼,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我要將她的所作所為告訴所有人,她簡直不是人,是惡鬼。”黃曉如起身站了起來,渾身都是怒氣,想想昨晚的事,她就後怕,豈能不氣不怒。
“黃曉如,你稍安勿燥,如今隻是憑著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你如何找她,弄不好會被她倒打一耙,說你私會男人毀你名聲,你會吃不了兜著走。”曉嫻鎮定的製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