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的世界。
根本毫無光明可言。
對於桃地再不斬來說,曾經的自己以為會碰到光明。可是當他將最後一個苦無插進了他的死黨的腦殼裏,那一晚的瞬間的光芒隻是那個名為漩渦千的女人的奢望而已。在你步入了忍者學校的那一刻起,你就隻能作為一名忍者拿起武器,去奪取別人的性命,或是被別人奪去性命。
在這樣一個互相奪取的世界中,哪裏有光明可言?
四周。。已是死寂。
最後的慘叫成為了他世界中除了黑白色之外唯一的顏色,可這最後一抹濃重的顏色卻很深很深,帶著滿滿的恐懼和負麵情緒。讓他差點崩潰,尖叫出聲。
可是他忍住了。
他抱住了自己瑟瑟發抖的肩膀,死死地將帶有泥土和血跡的指甲嵌入到了仍沒愈合的雙臂的傷口中,透過皮膚抓著自己的血肉,那樣的疼痛感讓他確信他還活著。現在的他,可悲到隻能通過麻痹神經一樣的疼痛這樣極端的方法,來真真實實確認自己的存在。
傷口隻有在裂開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疼痛。愈合的傷口隻會讓人忘記那悲慘的曾經。
是的。
小小的再不斬直起了身子,他用幾乎被那群曾經是自己同班的好友的血染紅的繃帶,從鼻梁到脖子,將自己的臉包的嚴嚴實實。
手胡亂的擦掉流進眼睛裏的液體,混雜著自己的冷汗的鮮血讓他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抬起頭,天空陰沉沉的,可是卻沒有雨滴落下來。
他睜開眼睛,將地下掉落的霧隱村護額撿了起來。沒有忍住,他回頭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包在繃帶下的嘴動了動。
“恭喜。。畢業。”
再不斬走過去將屍體上的苦無拔了出來,插得很深,可是卻沒有鮮血隨著他的動作而噴湧出來。似乎是被凍上了,又似乎是早已流幹。地上的好友睜著眼睛變成了一具冰冷而毫無用處的屍體,而他的心,則是作為一個早已死去的死物,在這個黑暗中,行屍走肉。
忍者的世界,根本就沒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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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波風宅。
“小千?”晚上的客廳沒有打開燈,月光透過玻璃,隔絕了外麵的寒冷,照在了蜷縮坐在地板上的人兒。波風水門放下了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飲料,走了過去。
“水門。”剛衝了個澡的少女抬起了頭。她的左眼沒有綁繃帶,頭發也沒有吹幹,就這樣穿著單薄的連體睡群,坐在了地板上。她的雙眼緊閉,卻仿佛能看到一般,她將頭轉向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抱歉。。吵到你了麼?”
“沒有。”仿佛察覺到了少女的心事,水門微微一笑,坐在了少女的身邊。“小千也睡不著?”
“。。恩。”漩渦千歎了口氣。“總感覺心裏堵得很,很不安。”
“明天。。就要上戰場了。”
少女沒有接話,靜靜地將精致的麵龐轉向了月光。水門聽到了少女的歎息。“呐,水門,你為什麼是水門呢?”
對於這樣的回答,少年苦笑了一下,認真的他此刻不知道如何回答,少女這頗為認真的問題。他想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微微偏向少女,直到他碰到了少女的腦袋。“或許。。是因為你是小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