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顏快回來了吧……
他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安。他雖然極力瞞著這個消息,但隻要她回到王府很快就會知道的。他要怎樣才能哄她原諒他呢?
卻說易輕顏獨自一人上路,從興城到兗州,要通過裕陽與南王的邊界離江,路途也不是那麼好走,她胸前的傷口不過剛剛結疤,其實不宜遠行,但為了早日回到兗州,她還是選擇騎馬。
十月二十九日,她過了離江,來到父親的駐地忻州。
悄然躲過圍著山穀的衛兵,她再次來到母親墓前。
她的生命是母親以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寄托著母親的希望,所以盡管從小不得父親和大娘的喜愛,她卻總是告訴自己要堅強的活下去。她要活得多姿多彩,這樣才對得起因為生育她而死去的母親。
離開三個多月了,母親墓前一根雜草都沒有,地上用銀盤盛放著新鮮的貢果糕點,還有一束白色的菊花。不知道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原靖宇究竟派了什麼來過來代替她,應該是個女子吧,這麼細心。而且武功應該不錯!
自她回來,那個人就消失了,一點存在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她忽然想起初見原靖宇那天晚上,他躲在河的另一麵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發現,他應該也會這種收斂自身氣息的武功吧,說不定他們同出一門。但是相處了那麼久,幾乎每天都跟他一起練劍,她卻始終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來。
其實,原靖宇也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呢!也是,如果他背後沒有一點隱秘的勢力,當初又如何能坐穩那個位置?
喻煬回到兗州已經一個多月了,可奇怪的是與他一同前往江南的劉彥飛卻不見一起回來。據喻煬說劉彥飛還留在義軍那邊幫著訓練士兵,過些日子才能回兗州。
易明臣一個多月前就發現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在山穀裏為她母親守墓,可是他暗中找遍了忻州也沒有發現女兒的蹤跡。他不敢聲張,心中懷疑這是一起策劃好的事件,卻又不能向裕陽王報告。盡管他懷疑這件事情裕陽王也是策劃者之一。裕陽王回王府已經一個月了,卻沒有派人來豫州探望盈盈,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事情。
正在易明臣暗自擔心著急的時候,侍衛通報說易夫人來了。
盈盈回來了?
易明臣剛到門口,就見到女兒輕紗蒙麵,緩緩向自己走來。
“老臣參見夫人!”易明臣躬身行禮。
“父親……”易輕顏快步向前,將父親扶起來。
忍著一肚子氣,易明臣開門見山地說:“夫人打算什麼時候回王府?”語氣很不好。
易輕顏知道父親生氣,也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可是自己做的這些事情若是讓他知道了,隻怕他無法接受。
“勞父親憂慮了,女兒明天就回兗州。”輕輕在心裏歎了口氣,她微微含笑向父親行禮回話。說實在的,身上的傷經過這些日子的奔波勞累,不但沒有漸好,反而有裂開的趨勢。她也很想回到王府好好修養。
“都出來三個多月了,也該回去了。王爺這麼多側妃,誰像你這樣一出來就是兩三個月的?”早在王爺剛剛回兗州的時候,他就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女兒知道了。父親不必擔憂,王爺不會怪罪的。”輕顏想,還是等以後由王爺出麵跟他說吧。
見女兒不肯跟自己說實話,易明臣傷心又無奈,隻好淡淡地說:“我看你也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軍中事務繁忙,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易輕顏本來還想著跟父親共進晚餐敘敘父女親情的,如此看來是不可能了。她輕輕在心裏歎了口氣,告辭離開。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不但沒有人可以分擔,甚至連一點親情的安慰都沒有。還好,很快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了,他說過他可以給她依靠聽她述說的……
如同來時一樣,易輕顏在大隊人馬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出發前往兗州王府。
十一月初三,易輕顏一行進入兗州。
易明臣早已通報裕陽王,所以剛進兗州的時候易允捷就帶人迎了上來。一路上易允捷嘰嘰喳喳的,說起了裕陽王的涼州之行。
“妹妹你知道麼?我們這次去涼州結盟有多麼危險,原來那個燕王真的不安好心想要吞並河間呢……河西王也不是省油的燈,還威脅王爺跟他一起演戲……不過王爺才真的厲害,不但暗中跟河西王交了朋友,又跟燕王秘密結盟,還拐騙了燕王最疼愛的玉顏郡主、河西王的未婚妻私奔回來……對了,這個郡主很有巾幗氣概呢,能騎善射,還自己訓練了兩千精兵。她對王爺一片癡心,不惜與燕王斷絕父女關係,王爺納她為側妃她也不在意,這次回來你就不會覺得無聊了,我看你們一定會談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