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工具!!”
沈執瑾豁然開朗,回憶過往種種遭遇,這種令人厭惡或者說無力的觀點無比清晰的出現在心頭。他們就是工具,是神殿未完成某種目的而需要借助的工具!
“那我超脫了嗎?沒有!”
摩挲著纖細白皙的手腕,沈執瑾眼中滿是迷茫與驚懼,在那裏有外人難以察覺的所謂‘空間法器’,或許可以換種後現代說法叫做‘任務顯示器’。他雖然看不到,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也就是說他現在仍舊處於被那座神殿監視之中,像是一個肉眼難察難以掙脫的詛咒始終纏繞著他!
“殿下,殿下?”
安叔疑惑擔憂的拍了拍沈執瑾胳膊,從剛才說過神殿之事之後殿下就一直這般怔怔出神,表情時而釋然,時而凝重,眼中更是帶著令人心驚的冰冷,難道殿下對那神殿動心了嗎?可是,那可是已經消失萬年之久的遠古神物啊。曾有無數驚才絕豔曠古絕今的無上人傑為之狂熱努力,最終都化作一賠黃土,殿下能行嗎?
“我沒事。”沈執瑾握了握拳,搖了搖頭說道,“安叔說說修行方麵的問題吧,不能坐以待斃啊。”
沈執瑾歎了口氣,那濃鬱的近乎化作實質的危機感讓他坐立不安,甚至讓他升起了落荒而逃的想法。如果神殿輪回之中他可以依賴於智慧謀略來化解的話,那麵對這動則謀劃以萬年為時間單位的陰謀就讓他近乎於心神崩潰。
他一個僅僅經曆短短三十幾年歲月的‘嬰孩’,如何與那些擁有幾十萬年,甚至於百萬年年齡的活化石較量博弈?這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況且他還是雙眼一抹黑的一頭紮進了別人謀劃了無數年的布局之中,成為了一顆令人擺布的棋子,事事受製於人?偏偏他還感覺自己能夠掌控自己命運,從此自由自在,現在想想實在令人可笑,隻不過是由一座縛龍峰邁進了另外一座‘縛龍峰’而已,枷鎖始終套在他的脖子之上未曾離去。
“我此時此刻與安叔的聊天內容不會也已經被那些人知曉了吧?在這個修行世界無數詭秘功法可是層出不窮啊,這特麼比那些後現代的攝像頭,竊聽器可是方便厲害多了。我這是得罪哪路大神了這是。”
沈執瑾緊緊抿著薄薄的雙唇,眸子中爬滿血絲,腦海中仿佛有無數雷鳴響起,使得他心神難寧,坐立不安。揉了揉一鼓一鼓的眉心,苦笑著想道,“被人當做玩物的感覺真是糟糕啊。”
“殿下,你沒事吧?”
眼見沈執瑾焦躁不安,心神不寧的樣子,安叔很是擔心憂慮。他雖然不明白殿下此刻心中所想,但是從他的表情神態上看來定是想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
“沒事,安叔你說吧。”沈執瑾擺了擺手,本是淡然從容的稚嫩臉龐上此刻卻顯得那麼頹然無力。
“修行方麵老奴一介凡人難以給予殿下指點,唯有將書中所見所聞告知與殿下,至於以後的道路,那需要殿下你自己去走。”
安叔歎了口氣,凝望著少年的雙眼中滿是憐惜與無奈。修行路,血骨築!可謂是步步殺機,生死無算,這麼一個稚子,從此步入那個腥風血雨,爾虞我詐的修行界,到底是福是禍?此刻已然難以說清。
“修行,最初起於煉氣境,而後是凝身,煉神,化虛,神通,法相,通靈。”言及此處,老人頓了頓,無奈說道,“老奴知道的僅止於此,後麵的修行境界或許是因為我們被困與此,秦王朝並未曾為我們提供過多修行方麵的記載。大部分是一些啟蒙教育經籍史記或者是奇聞異事之類的書籍,或許是因為並不希望我們對修行方麵之事過多了解吧。畢竟,我們是犯人。”
“這樣嗎?”沈執瑾點了點頭,衝安叔與秀兒笑了笑說道,“既如此,夜已深,安叔秀兒早點休息吧,明日清晨,咱們離開此地。”
“好!”想到明天就可以離開這片束縛了自己一生的牢籠,老人滿是皺紋的臉龐上堆起滿滿的笑意。
“恩恩恩!!”秀兒同樣興奮莫名,嬌嫩的臉頰上滿是紅暈,她拍著小手歡笑著起身蹦蹦跳跳的跑出房間,臨到門口,小姑娘衝著沈執瑾回眸一笑,扮了個鬼臉說道,“瑾弟弟,你今天很威武哦。”
看著猶如小精靈一般灑下一路銀鈴般的笑聲秀兒,沈執瑾與安叔相視苦笑。這丫頭似乎一點不擔心外麵是否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