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約戰埃文
米諾在和蓬萊山輝夜的交談中感受到了多大的壓力,受到了怎樣的磨難,這些埃文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暗戀已久的大人剛才和米諾這個小白臉單獨相處了許久,而且馬車裏還不時傳出大人的巧言歡笑。
那一聲聲的笑聲就像是一柄柄大錘,一點一點的把埃文那顆脆弱的玻璃心給敲成了滿地的碎片,讓他的心中充斥著熊熊的火焰,一種想要毀滅些什麼的欲望從他的心底滋生而起。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大人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就像是遙掛天際的銀月,不是自己這般凡人所能觸及的,要是自己膽敢亂來,恐怕還什麼都沒能做成,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所以埃文不管心中有著怎樣的衝動,都完全不敢在自家大人麵前出來,他唯一能做的,便隻有利用自己手上的權利給那該死的小白臉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都無法觸及的銀月,絕不是他這樣隻靠一張臉吃飯的鄉下泥巴種所能奢望的。
於是米諾接下來就開始接連不斷的倒起黴來,白天吃的飯食裏莫名的出現泥沙,晚上睡覺的時候帳篷莫名的有了破洞,甚至於被褥睡著睡著就奇怪的變得水涔涔的起來,如此種種不以為足,單個說起來都是小問題,可是一起出現卻幾乎要把米諾搞得神經崩潰了。
按理來說,遇到這樣欺人太甚的情況,米諾是可以向蓬萊山輝夜告狀的,可是蓬萊山輝夜給米諾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讓他進乎本能的想要盡量躲遠一點。
那仿佛可以把人看透的目光,近乎使用魅惑術的天然魅力,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行舉止以及長期身居高位帶來的強大威嚴,任何一樣都足以讓米諾全力應對,更何況是齊聚於一人之身,在她的麵前,米諾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站在巨龍麵前的綿羊,隻要對方願意,隨時都可以把自己吃掉。
而且蓬萊山輝夜還是知道自己勇者繼承人身份的人,要是自己就為了這些並不危及生命的小事而向她求助,那會讓米諾有一種侮辱了勇者這一偉大稱號、玷汙了曆代先輩的英雄事跡的恥辱感。
不願向蓬萊山輝夜求助,米諾便隻能強自忍受著埃文的刁難,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埃文卻越來越過分起來,不但不收斂,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如此十多天過去了,又一個夜晚降臨,把輝夜那邊服侍好之後回到自己帳篷的米諾,看著漆黑無光的帳篷一側那臉盆大的破洞,摸著自己已然濕漉漉的床褥,終於忍無可忍,氣衝衝的從自己的帳篷裏衝了出來,決心要和埃文來個了斷了。
“埃文,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我隻是一個想要搭順風車到王都去的路人而已,從來都沒有對輝夜大人產生過什麼不切實際的妄想,可為什麼你就偏要認為我意有所圖,不斷的刁難我呢。”
聽到米諾的質疑,埃文不屑的撇了撇嘴,佯裝無辜的倒打一耙到:“小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沒聽懂呢,你小子打不打大人的主意和我埃文有什麼關係,那樣高貴的大人其實你這樣卑賤的人所能奢求的,至於你說的刁難,更是可笑極了,車隊行走在外,自然是沒在城裏那麼方便,小子你要是過不了這樣的苦日子,就滾回媽媽懷裏吃奶好了,跑出來裝什麼冒險者。”
埃文無恥的言語就像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把米諾的臉扇得火辣辣的疼,前些天一直強製忍耐的怒火終於再也壓製不住,米諾怒而拔劍,劍鋒直至埃文的眉心。
“別為自己的行為做無恥的辯駁了,來吧,就讓我們用劍來做個了斷,要是我贏了,就請你放棄你那些討人厭的小把戲,讓我好好地前往王都。”
“那要是你輸了呢,小子,區區二級的戰士也敢向我奧爾大人挑戰,居然還想贏,真不知道你那愚蠢的自大是怎麼產生出來的。”
“如果我輸了,那麼我就會向輝夜大人請辭,自動離開車隊,獨自一人前往王都,這個結果想必你應該會滿意吧。”
這些天看著米諾不管自己怎麼刁難都不願意離開,埃文也是頗為煩躁了,現在終於能讓這該死的小白臉給離開,埃文自然是立馬答應了下來,至於輸,埃文考都沒有考慮過,在他看來,身為四級鬥士的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會輸給米諾一個小小的二級戰士。
賭局是當著車隊大部分人立下的,誰要是敢於違約,那麼就別想再在車隊裏立足了,就算埃文現在相當於車隊的頭領也是沒用的,因為隊伍裏那位被聘請而來的那位六級戰士早就對埃文一個四級戰士居然隱隱站在自己的頭上而感到不滿了,如果能有一個借口擺在他的麵前,想來他是絕對不會介意把埃文給拉下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