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天威猶存,兒媳出身於普通人家,雖然有幸嫁入天家,可每次覲見天顏,總會惶恐不安,如果可以,父皇能不能對兒媳慈祥一點,溫和一點?”
“容卿月,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做什麼不一直都是幹脆利落的嗎?短短時間不見嗎,孤竟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拐彎抹角了。”
容卿月這個女人,就算你冷著臉一言不發,恐怕她也能自說自話大半天,而任由她自說自話的結果,就是自己被她的話氣死。
卿月眼中閃過一抹譏諷,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可他是明人嗎?論陰險狡詐,他絕對稱得上在行。
“看來父皇還挺了解兒媳,隻是兒媳做了娘之後,性子就改變了不少,當了爹和娘的人,總會和沒當爹娘之前不一樣的。就拿莫沉來說,自從他做了爹爹之後,性子就沉穩了不少,也不如之前那般清冷了。父皇可是過來人,肯定比我們這些晚輩都明白,對吧?”
太上皇實在不清楚,也猜不透容卿月今天晚上出現在他麵前的目的,她一出現,就製伏了自己身邊的兩名高手,剛才出手的人,會不會是莫沉?
太上皇皺了皺眉頭,應該不是莫沉,南郡如今不同往日,除非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離開。難不成剛才出手的人是無一或者是無二?
隻是這兩人的武功有那麼高了嗎?一出手就能將他身邊能力不弱的心腹製伏,如果他們真是無一或者是無二,那祁莫沉身邊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簡單。
雖然不擔心容卿月會危害到他的性命,隻是他堂堂一國之太上皇,身邊的人在他們麵前竟是如此大不堪一擊,在位多年,太上皇從來就沒有那樣的失敗過。就算當年的皇位之爭,他的勢力不如厲王,可最後,他卻憑著他的手段將勢力大於他的厲王擊敗。可如今對付容卿月這樣一個女人,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卿月看著太上皇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冷笑,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這般憤怒卻不得不沉默的時候吧?如今被自己一個女人逼成這個樣子,隻怕他心裏早就氣得吐血。
卿月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太上皇旁邊的案幾上,從那茶壺裏麵斟了一杯茶水,用那茶水洗了洗那茶杯,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可以裝水的東西,卿月幹脆把那茶杯裏的茶水倒在那一隻喝過一看成色就極其不錯的茶杯裏麵,再往洗過的茶杯裏麵斟了一杯茶水,走回剛才的椅子上坐下。
太上皇陰沉著臉,冷冷地看著卿月的舉動,眼中怒火閃爍,這個女人,沒有教養禮儀也就罷了,竟然還嫌棄他這裏的茶杯,甚至把洗茶杯的髒水倒進他喝茶的專用杯子裏,著實可恨。
喝了一口茶之後,卿月瞥了眼太上皇黑沉的臉,笑了笑,““父皇是不是沉澱在過往的回憶當中了,想必父皇初為人父之時,應該也如同莫沉和兒媳這般激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