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默以掌化拳地敲在桌子上,厲聲道:“辯護律師,看起來在剛剛的休息期間,你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不過想象給我回家躺在床上去想,這裏可是法庭,不會任憑你做些沒有根據的發言。”
“這並非是無稽之談,”鄭向搖頭否認道:“邢琳小姐如果真的如她所說隻是對案發現場驚鴻一瞥的話,那她不可能會記得如此多的細節。更何況,她連本該不知道的小刀都看到了,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
“這難保不是她在案發後了解的呢?你不能否認這個可能性。”
“這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的,就像你告訴我的那樣,我們明珠的現場搜查技術是世界聞名的。那麼被告作為本次案件惟一的目擊證人,就更不可能得知現場的相關情況。”
張默皺著眉頭,一字一頓地說道:“《相關人員保密條約》嗎?”
鄭向點頭道:“因此,證人惟一可以得知那把小刀的機會,就是在一開始被害者拿出小刀的時候!”
“不,不是的,我想起來了,是傷口!在我蘇醒的時候,我看見了張豔手腕上的傷口,那隻有可能是用刀切的傷口,對,就是這樣!”
即使到了這時候,邢琳依舊在反抗。本該是自己的夥伴的人卻與自己進行著殊死的搏鬥,鄭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證人,你蘇醒的時候,意思是章林警官到達的時候?”
“是的。”
“這是不可能的,請大家看一下還原為實景的案發現場,並且注意看此刻被害人的姿勢。她很明顯是背對門口,而且她那支受傷的手也是壓在身體下麵。如果你真的是蘇醒的時候看見的,那麼以你的視角是根本做不到這種事的。”
分析完畢後的鄭向看著幾乎要回退到證人席邊緣的邢琳說道:“也就是說,證人,你還是在說謊。”
“不,等一下,讓我再想一想……”
“邢琳小姐!!!”
沒有再以證人相稱,而是直呼其名的鄭向此刻也有些憤怒了。隻是,在喊出這句話後,鄭向並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將內心的憤怒平息後,才繼續說道:“證人,請你不要再這樣了,拜托了。”
“……”
“請你相信我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撒謊,可是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救出李玉小姐的,一定會的!”
看著眼前誠懇的彎腰請求辯護律師,本就性格溫柔的邢琳自然難以承受,在數度沉默終於開口了,“……是的。”
“證人,你剛剛說什麼?”
“辯護律師先生,全部都被你猜到了,事情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
漫長的詢問後,鄭向終於取得了他想要的情報,這時審判長說道:“看起來,辯護方的主張已經得到了證人的承認。不過辯護人?能否說明你的這個主張有什麼意義嗎?”
“辯護方認為,如果這主張屬實的話,那麼在案發時,案發現場除了已確定的三人外,還會有那位第四人存在!”
“什麼!”
“有意思呢?辯護律師,不過你所說的可是破壞本案大前提的主張呢?”張默似乎也對鄭向口中的第四人有興趣的樣子,“那麼就請辯護方說說看吧,那個所謂的第四人。”
“辯護方認為,有可能犯案的第四人隻有,同樣在那個時間點身處於小樹林中的吳剛。”
“吳剛?你是說那個在案發時就離開的家夥?”
“準確來說的話,是在小樹林的幹擾消失的時候離開的家夥,畢竟被害人的死亡報告是在幹擾消失後才發送,具體的死亡時間我們現在是不清楚的,”鄭向語氣堅定地說道:“因此,那位吳剛先生也是有犯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