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點點頭。
老實說,他安排崇應彪去走一路,除了想讓他戰死外,也有故意給西岐一條生路的意思。
雖然他帶了蘇全忠和鄭倫,但西岐和北崇的實力相差無幾,想要拿下周營還是不太現實的。
二來這西岐還是人家闡教的布局。
不過這次他雖然沒把西岐打死,但絕對是打疼了,接下來應該會老實一陣了。
“兩位將軍,我兒呢?”
崇侯虎望著眼前的蘇全忠和鄭倫,掃了眼後麵,沒見到崇應彪後臉色有些不對了。
“侯爺!”
這時北崇一個部將跌下馬來,向前撲倒在地大哭道:“小侯爺死了。”
此乃北崇大將梅德。
“死……了?”
崇侯虎一臉不可置信,一把扯住那將領咬牙切齒,大吼道:“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
“君候,我和小侯爺、金成兄按照計劃從右路突入西岐大營,不料遇到了西岐的四賢將。”
梅德大哭道:“一番交戰之後,小侯爺和金成兄被斬落馬下,割去了頭顱。”
“四賢將?”
這話就像被一道看不見的雷電,一下子劈在崇侯虎身上,讓他身子一晃,喃喃道:“怎麼可能……”
正說著,那梅德手一揮,四個士兵便抬著個簡易擔架上前。
上麵有著一具屍首分離的身體,頭顱是放在脖子上的,雙眼圓睜一臉驚恐,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陸川搖頭一歎。
你說你遇上誰不好,遇到四賢將,看來你惡貫滿盈,老天都不想給你活路啊。
正在他搖頭歎氣的時候,忽然他瞥到崇侯虎盯著兒子的屍體,雙拳一點點攥緊,指節發白。
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此地的氣氛一點點的凝重起來。
蘇全忠和鄭倫對視一眼,兩人心情沉重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忽然兩人齊齊瞪大眼看向前方。
“應彪兄,你死的好慘啊。”
這邊崇侯虎還沒有什麼反應呢,陸川就悲痛的大喊一聲,上前撲到屍體跟前。
“我與你相見恨晚,一見如故,中午方救下你一命後還沒與你把酒言歡呢。”
陸川悲傷道:“沒想到此番我著急解你們北崇之危,卻意外讓你死於西岐逆賊之手,我好恨啊,早知道不派你去了,應彪兄啊……”
說話的時候還幾度哽咽不能自己。
蘇全忠和鄭倫驚呆了。
哪怕是神情扭曲,十分猙獰,準備爆發的崇侯虎也呆了呆。
今晚他兒子的死,在他心中陸川自然是難辭其咎的,要不是他出的主意,給崇應彪令箭的話又怎麼會死?。
可陸川說的沒錯。
陸川救了他們父子二人的性命,還盡心盡力想方設法為他們北崇解圍,所以他又怎麼會故意害崇應彪呢?
毫無疑問,陸大人是個好人,而且還是他們的大恩人。
崇侯虎的一肚子火發不出來了。
“特使大人,你也不要太過悲傷和自責了。”
崇侯虎壓下自己的悲痛,扶起陸川安慰道:“你也是為了我們北崇的安危,彪兒有此不幸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怪不得你。”
“怪我,怪我啊!”
陸川‘悲痛’的不能自己,敲打著自己的胸口並喊道。
“來人,把特使扶下去好好休息。”
崇侯虎眼圈紅著,對左右吩咐一聲。
蘇全忠對鄭倫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搶著在陸川的護衛前,攙扶起陸川道:“侯爺,我們帶特使下去休息八。”
“有勞國舅和將軍了。”
崇侯虎悲傷道,看著兩人和眾護衛帶著陸川離去。
侯府,特使休憩的小院。
“砰!”
蘇全忠一進門,便把‘悲痛’的特使大人往床榻上一摔。
“啊!”
陸川被摔的叫了一聲。
“國舅,你……”
衛尚等人吃了一驚,但這位的身份可是王後的哥哥,他們也不敢動手。
“衛統領,你們下去吧!”
陸川悲傷的擺手,衛尚瞥了眼以手掩麵的悲傷陸川以及麵無表情的國舅,想了想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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