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發著光,黑色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圖案,更為這個圖案增加了一份神秘。
圖案上一個身穿白色短服的金發年輕人盤膝坐在上麵,他雙眼緊閉,雙手相疊地放在小腹間,如同一個正在修行的苦行僧。
年輕人的額頭滲著密密麻麻的汗滴,臉上滲出的是一種煎熬的表情,就如同在他的屁股下麵坐的不是圖案而是一張由針鋪成的毯子。
年輕人緊閉的雙眼眼皮時不時的會抽搐幾下,彷佛在做一個漫長而又恐怖的夢。他的身體在簌簌的發抖著,如同一個劇烈搖動的篩子,時不時的能夠聽到一兩聲痛苦的呻吟聲從年輕人的嘴中傳出,那聲音讓人心中發寒。
圖案的旁邊站著兩個頭戴圓盔,隻露出眼睛和嘴巴的神諭戰士,兩名神諭戰士時不時的看年輕人兩眼。
“達爾巴,哈曼騎士已經在試煉魔法陣中連續呆了十五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右邊的神諭戰士偷偷的向後看了一眼,偏著頭向著左邊那個高大的神諭戰士說道。
高大的神諭戰士低著頭略微沉吟了一下,抬起頭長長的吐了口氣:“不,德瑟,在你沒有來這裏之前,還有一個人創造了奇跡,那才是真正的奇跡。”
“真正的奇跡?”德瑟驚訝的說道,那並不單薄的嘴唇微微張開,僵住了。
“進入試煉魔法陣是一個戰士提升實力最快的方法,但是同樣的獲得與風險也是共存的,在試煉魔法陣中要麵對的是真正的絕境,隻要稍微不小心,那麼便可能長眠於其中。我守衛試煉魔法陣的三十年裏,隻有寥寥幾個人能夠在裏麵停留十天的時間,像哈曼騎士能夠堅持十五天已經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但是……”達爾巴微微的頓了頓,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但是什麼?”德瑟的一雙眼睛微微瞪起,在等著達爾巴下麵的話。
“但是曾經有那麼一個人,他在裏麵停留了半年之久。”高大的達爾巴雙眼突然流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興奮的光芒,光芒之中似乎有一個高大的身影。
“半年之久?”德瑟愣住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如果說要做一個評選,那麼對試煉魔法陣最清楚的不是那些睿智年老常年研究的祭祀,而是他們。
是他們這些常年守護在試煉魔法陣旁邊的神諭戰士。
這個由守代祭祀委員會的統帥,三賢者以及數百名高級神官布聯手布下的魔法陣即使稱之為神跡也不為過。在裏麵呆的時間越長,那麼實力的增長便越快。
曾經就有一個神諭戰士在其中呆了十天,從大地戰士一舉躍到天空戰士的例子。
不過在其中所遇到的危險也同樣大,本身的實力越高,那麼在其中所碰到的危險便越大,傳說在試煉魔法陣中沒有恐怖的魔獸,也沒有危機重重的環境,在其中所需要麵對的敵人隻有一種,那便是神祗。
德瑟無法想象如果敵人真是神祗,那麼那個堅持半年之久的人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如果是普通人,大概在麵對神祗時,本身便已經低下了頭顱。
“那個人是誰?”清醒過來的德瑟突然向著達爾巴發問道。
傳奇就是傳奇,無論是德瑟又或者是達爾巴心中,臉上這時擁有的都隻有敬畏,甚至是恐懼。
“禁忌。”達爾巴微微閉了閉眼睛說道。
“禁忌?”德瑟稍微一愣後,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在教廷之中能夠被稱為禁忌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特別強大的異端,是屬於教廷之中連名字都禁止提出的存在,另外一種則是那個特殊的地方。
如果說光明的教廷還有黑暗的話,那麼那個地方便是這唯一的黑暗。
德瑟的身體很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無論達爾巴所說的禁忌是什麼,都絕對不是他應該知道的。
這時的德瑟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好奇心,有的隻是對達爾巴的一種感激。有時候,恐懼也來源於已知,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那對一個人來說本身便是一種煎熬。
“聽說這次光明騎士的考核出了一個天才,不僅在考核上力壓他人,更是受到了教皇和眾多大人的青睞。”巴爾達突然轉變了話題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來自於阿爾阿斯帝國的胖子?”德瑟想了想,連忙說道。
伴隨著兩人的談話,一陣濃重的呼吸聲突然在這間寬敞而又孤寂的密室中響了起來,那聲音是如此的急促。
不過巴爾達和德瑟並沒有停止談話,因為這樣的情況在十幾天中已經出現了許多次了。他們隻是在頓了頓後,在呼吸聲開始變弱後壓低了聲音。
“對,好像是叫黑金羅塞爾,在幾天前還受到了教皇的親自接見。”巴爾達輕聲說道。
“羨慕啊,這位大人將來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德瑟在不自覺中已經將對胖子的稱呼改成了敬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