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還滿意嗎。”明娜問道,這是她倆在米拉和亨利等人回歸了二十天左右以後前來這個訓練場的原因,之前在阿布塞拉洛安少女失去了自己鍾情的武器,雖然她並不後悔將其贈送給別人的事情,但不論如何她也還是需要重新打造一把長劍的。
製作她新的武器的人是亞文內拉北部數一數二的鐵匠,賢者在旅途當中製作她上一把長劍的時候所提出的那種煉鋼和打造的手法實際上並不是隻有他才知曉,貧瘠的西海岸常年戰亂因而知識都沒有辦法有效地傳播。但與奧托洛那邊的商人進行貿易活動以後這邊的鐵匠也懂得了類似的方法,隻是知道如何去做是一回事,對於鐵礦的品質擁有不低的要求再加之以鐵匠的手腕和冥冥之中的運氣因素共同催生,要製作出一把如同之前那麼優秀的長劍,仍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來是不太滿意了。”明娜很容易地就讀懂了米拉的沉默和臉上的小表情,不過不論如何她們現在也隻能這樣子將就外圍有些什麼聲音響了起來,人們在高聲喊著一些什麼。
“愛德華好像回來了。”明娜站起了身,然後拉住米拉的手幫助她也起來:“希望是好消息。”她這樣說著,然後兩人一同前往兵器架的位置把訓練用的胸甲和棉甲卸下,前往城主府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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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小時後,聽聞愛德華所帶回來的消息的眾人都是一陣沉默,但即便目前的情況就已經十分嚴峻,亨利卻還是不得不跟愛德華把奧托洛帝國的事情一舉挑明。
“秘密行動部隊?雖然父王那邊確實是有跟我說過要放奧托洛的軍隊過來,我也猜測到帝國在搞一些什麼小動作,但是這不是徹底地介入盟友的國內事務了嗎。”王子殿下顯得有些憤慨,而會議廳裏頭的其他第一次聽說的人也都是類似的表情,包括查爾斯在內的幾位心腹意識到情況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互相打著眼色在思考著要由誰來提出那件事情是好。
“奧托洛那邊到底在想什麼啊,引發亞文內拉分裂的話對他們自己也沒有好處啊,我們現在明明還是結盟關係到底搞這些小動作是為了做什麼”顯然壓力巨大的愛德華抱著自己的頭不停地念叨著,一旁的明娜擔憂地看著他,而我們的賢者先生再度開口,以他那一貫的平靜又富有磁性的嗓音,為迷茫中的眾人指點了方向。
“冷靜一些,王子殿下。”他說道:“奧托洛帝國玩得這一手,說到底,還是與你的父王離不開關係。”
“亞希伯恩二世,雖說遇事容易衝動且在個人能力上相對平庸,但到底是在王座上坐了三十多年的人。對於國民來說他或許是一位糟糕的國王,但就事論事的話,能夠在王座上坐了這麼多年沒有出什麼大問題的人,歲月所累積下來的觀察能力和智慧,也必然是有所存在的。”亨利就這樣當著一國王子的麵像是在評價今天的天氣一樣評價著亞文內拉的國王。
“而他之所以不肯接受王子殿下的提案,以及做出來包括挑釁西瓦利耶這件事情在內的所有錯誤舉措,歸根結底,還是在於三個字。”賢者聳了聳肩,然後語調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在乎。”
他這樣說著,會議室內相關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愣了一下,之後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以愛德華和查爾斯為首的一係列亞文內拉貴族都明白亨利所言確鑿無疑,兩個世紀以來亞文內拉貴族都習慣了將人民的生命視為無物的行為方式,像是愛德華和如今的他們自己這樣會試著去為人民著想的事情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發生過。看看現如今仍舊頑固地觀望著的南部貴族就能夠明白了,與瓦瓦西卡這樣備受冷落又或者以商業為主更加開明的亞詩尼爾為主的這些北部地區不同,南部和中部亞文內拉權力中心所在的那些盤根錯節的大貴族愈是年長其內心中傳統的貴族式價值觀就愈是深刻。
人民的利益,王國的利益,領地的利益?這些東西他們都不在乎,因為他們自出生開始就是貴族,就是高人一等的高貴存在,不需要去為了人民爭取利益來獲得他們的支持。反而是利用人民來為自己謀取利益才是正確的思考方式而作為一國之主,亞希伯恩二世的思維自然就是這種方式的極致體現。